无非就是下不去手,甚至愚蠢的侥幸自己能醒来悬崖勒马。
但暗室囚禁一遭,对方也该明白,谁才是为他好了。
方律费力把手盖到额头,缓缓下移遮住自己的双目,那姿态竟有几分怪异的温柔。黑暗中,只有极其低微的呢喃:
“乖一点,不要给我添麻烦。”
若三的发现
等到药性渐退,方律再次睁开了眼,眼底的乌青格外明显——未免出差错,他一夜未眠。
方律的系统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并没有什么人性化服务,对他来说刚好,他也不喜欢行动被人左右。
他记着日子,边关将士凯旋,原主的得力干将——聂同玉也返京了,如今正在他府上。
正好,他穿来时和对方恰好错过,几年过去难免生分,原主先见了人打破坚冰,阴差阳错,也算帮了他。
最初一步踏出,他就好演了。
天光大亮,方律寻个由头向府外走去,正巧碰上刚回王府的若三。
若三行礼也面无表情:“王爷,需要我陪同吗?”
方律露出和段春及无二的微笑:“无妨,四处闲逛而已,你忙你的。”
他眨眨眼:“安心,会给你带酥饼回来。”
若三没应声,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用小的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没有问我…时辰。”
面前依旧记得他喜欢酥饼的人,不是那天的段筹。
若不是那个约定,若三根本瞧不出异常,但他绝不侥幸的认为是段筹忘了。
他认识的段筹,从来言出必行。
“喂,昨天夜里你干什么去了?叫我白等一宿!”
聂同玉隔着老远就聒噪得气势汹汹,只待他走近,自来熟的一把揽过若三,像老母鸡罩住小鸡崽,把人搂得严严实实。
“试药。”若三言简意赅,眼都未抬,直接捏着他麻筋推开:“你要找王爷?”
“嘶…整日王爷王爷的喊,也没见你对我尊敬半分。”聂同玉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胳膊,“都几年了还粘着春及当跟班儿,也不怕他嫌你烦。”
若三耳尖一动,抬眼看他:“不是。”
“你出征后,王爷曾派我离开了一年多,两月前,我才回到王府。”若三说得认真,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向聂同玉郑重道,“你…注意王爷。”
闻言,聂同玉眯了眯眼,随即不由分说拽起若三就走,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问:“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段筹得了一种怪病。”若三告诉他:“就在这两年间。”
他猜测,这怪病并不像书中记载的离魂症那般简单,两年前的种种疏远,以及给皇帝下蛊的举动,更像是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