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的!现金支票房产证,现在就塞门缝里!不然……”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然,你是等着进来给老子收尸呢?”
“还是……想跟我一起,手拉手上明天的社会版头条,兄弟情深,共赴黄泉?嗯?
“选一个吧,哥…哥?”
好戏才刚刚开场
谢砚白那句兄弟情深,共赴黄泉的话,再次门外的声音沉寂下来。
几秒钟后,谢辰气急败坏又强行压着怒火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砚白!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快开门!别吓唬人!哥是担心你!”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关心的轨道,但那份虚伪的镇定快稳不住了。
记者们则炸开了锅,低声讨论。
“他…他刚才说什么?”
“血溅当场?共赴黄泉?”
“疯了!真的疯了!快录下来!”
“谢先生,令弟这是…?”
“都给我闭嘴!”
一个威严又隐含怒意的中年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
“谁允许你们在这里骚扰我谢宏远的儿子?”
“谢…谢董?”
女记者的声音瞬间矮了八度,透着慌乱。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保镖低沉有力的呵斥。
“让开!退后!禁止拍摄!设备收起来!立刻!”
门外顿时一片混乱,推搡声、记者不甘的抗议声、设备被强行关闭的滴滴声混杂在一起,但很快就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偃旗息鼓。
脚步声快速远去,走廊里只剩下几个沉重的呼吸声。
咔哒——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清晰传来。
谢砚白靠在墙上,攥着碎瓷片的手纹丝不动,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深了。
果然,好戏才刚刚开场。
这破出租屋的钥匙,谢家居然有备份?真是关心得无微不至啊。
门被推开。
率先走进来的是一身高定西装、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谢宏远,谢家如今的掌舵人。
他眉头紧锁,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屋内。
当看到满地的血水以及靠在墙边、衣服染血、脸色惨白却眼神桀骜的谢砚白时,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失望。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保养得宜、穿着昂贵套裙的妇人——
赵雅兰,谢砚白名义上的亲生母亲。
她几乎是立刻就用戴着鸽子蛋钻戒的手捂住了口鼻,精致的眉毛嫌恶地拧起:
“天哪!这什么味儿!脏死了!宏远,我就说不要来这种地方……”
她的目光落在谢砚白身上,尤其是他染血的衣服和裹着纱布的手腕,那份嫌弃更是浓得化不开,仿佛看的不是儿子,而是一块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谢辰最后一个进来,迅速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残留的视线。
他脸上瞬间切换成担忧无比的表情,快步但巧妙地避开了地上的血水,想走向谢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