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大的惊喜!”
谢砚白扯了扯嘴角,想骂句粗话,却被呛了一口水。
算了,来都来了,看这架势,八成是回不去了。
老话怎么说来着?既来之,则安之。
但左腕皮肉翻卷,血还在渗。
这破身体快要挂了。
“嘶……原主不怕疼?但老子怕!”
尖锐刺痛让他倒抽冷气。
就这样憋屈地死去?不行!
谢砚白眼神一厉,右手猛地抬起,食中二指并拢。
狠咬舌尖,一口精血喷指尖。
“以血引残灵,敕!”
低喝炸响。
指尖对左腕伤口上方虚空急画。
每一笔落下,都无比滞涩、沉重。
“我靠!”
谢砚白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这破地方的灵气……稀薄得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哪里是灵气稀薄?简直就是灵气荒漠!
他感觉自己像个在沙漠中央渴得快死的人,拼命想挤出最后一滴水。”
“镇!固!定魂!”
血色符文一闪,“啪”地印皮肤上。
暖流裹住伤口,剧痛迅速地消退。虽然还在渗血,但内里的掏空感没了。
随着他彻底脱力,整个人重重地砸回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对面模糊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脸。
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湿透的黑发凌乱地黏在额头和脸颊上,狼狈不堪。
唯有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燃烧着一种与这具孱弱身体格格不入的桀骜和冷冽。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谢砚白。
二十年前被抱错的谢家真少爷。
几年前被认回这个光鲜亮丽的豪门,结果呢?处处被那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谢辰压着打,被所谓的亲生父母嫌弃鄙夷。
最后更是被精心设计,扣上栽赃陷害的帽子,身败名裂,被逼到了绝路,选择了自杀结束一切。
“谢辰…谢家…”声音嘶哑带着冷意。
“抢?占?行,”他扯出冷笑。
“债,老子接了,我会连本带利,甚至骨灰都扬了!”
谢砚白撑墙晃悠站起,眼前阵阵发黑。
必须得找药,符只能吊命,不做处理就会感染而死,就算是大佬也跟着玩完。
角落扒拉出落灰急救包。
咬牙,右手笨拙消毒、上药、纱布死命缠紧,打个死结。
看着包成粽子的手腕,刚喘气,盘算怎么刮谢家第一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砰!砰!砰!砰!!!
砸门声响了起来。
谢砚白一哆嗦,扯到伤,疼得眼前发黑。
“操!”他心里道,“拆门呢?这得赔钱!”
门外,拔高做作的关切男声穿透,夹藏得意。
“砚白!砚白!快开门!我是谢辰!别做傻事啊!爸妈急疯了!快让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