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手腕上那刺目的红。
“呵…”
天桥求生,首战告捷——
毛利润一百四十三块五毛,附带城管追捕体验卡一张,伤口崩裂豪华套餐一份。
巷子外头隐约传来叫卖声,远处工厂的大烟囱吐着灰烟。
此刻谢砚白脑子却异常清醒:得先处理这破手!
然后?继续搞钱!
不!还是先回家吧!
深吸一口气,压下恶心眩晕,他拖着步子走出死胡同,拐进旁边另一条更窄更暗的巷子。
巷子最深处,有个小门脸。
褪色破招牌勉强认出王大夫诊所。
他推开门,一股消毒水混着陈旧药味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个穿白大褂、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坐在柜台后,拿着放大镜看报纸。
听见门响,他慢吞吞地抬头,透过厚眼镜片扫了谢砚白一眼,然后说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砚白走过去坐下,卸下沉重背包搁在座上。
拉开拉链,掏出那迭钞票,放在老头面前的木头桌面上。
“处理伤口。”
他言简意赅,伸出还在渗血的左手腕。
老头放下放大镜,慢悠悠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抽屉,拿出碘酒瓶、镊子、剪刀、一卷新纱布。
他走过来,捏起谢砚白手腕上被血浸湿的纱布边缘,毫不温柔地撕开。
“嘶——”
谢砚白倒抽冷气,冷汗又冒一层。
伤口在多次动作下已经红肿渗血,看着非常狰狞。
老头用镊子夹着浸满碘酒的棉球,直接怼了上去。
一阵剧烈灼烧痛感突袭。
谢砚白牙关咬死,腮帮子绷硬,死死憋住冲到嘴边的闷哼。
艹!这老头是兽医吧?下手这么狠!
老头像没看见他扭曲的表情,自顾自清理、上药。
棕黄碘酒涂上去,伤口更难看了。
他拿起剪刀,剪着新纱布,动作倒麻利。
“忍着点。”
他再次开了口,开始一圈圈往手腕上缠纱布,力道…依旧不小。
缠好,打了个利落结,剪断多余纱布头。
老头慢悠悠坐回破椅子,拿起桌上那几张皱巴钞票,把二十块的抽出来,把剩下的钱推回谢砚白面前。
“二十块。”
老头冲着谢砚白说了一声。
“嗯。”
谢砚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认命地把桌上剩下的钱塞回背包深处。
他站起身,背包甩到右肩上。
动作牵动左臂,又是一阵刺痛。
老头低着头,又拿起宝贝放大镜看报纸。
就当谢砚白手碰到诊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时,老头干涩的声音才慢半拍追上来。
“小子,这手,不想废,就得老实养着,别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