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怎么这么冰?”小李脱口而出。
“小李!发什么癔症!”
导演的大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吓得他一激灵。
“导、导演……”
小李的声音都变调了,带着颤音,“您…您闻闻这味儿!不对啊!”
导演一脸不耐烦,凑近桶口,用力吸了吸鼻子。
下一秒,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蹭地往后蹦了半步,脸都绿了。
“卧槽!什么玩意儿?”
一股子浓烈到呛鼻的铁锈味儿混合着腐烂的腥气,猛地冲进他鼻腔。
那味道,像把生锈的杀猪刀捅进臭了半个月的猪下水里,狠狠搅和了一圈散发出来的。
副导演的脸也白了:“这桶…被人调包了?”
小李没回答,他像是魔怔了,猛地伸手,狠狠在桶壁上一抹,捞起一大坨暗红色的粘稠物,在周围一片“哎哟我草”的惊呼声中,啪地一下全糊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本该像糖浆一样糊在皮肤上的红色液体,竟然在他手背上晕染开,变成无数条细密的红色血丝。
那些血丝,像有生命的小虫子,扭动着就往他皮肤的毛孔里钻。
“啊——”
小李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疯狂甩着手臂,“真的!这是真血!活的!它在钻!救命啊——!”
“放屁!”
导演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道具间钥匙老子贴身揣着!谁能换?你告诉我谁能换?”
“那您自己看!”
小李彻底疯了,一把抓起旁边一个喝水的纸杯,直接从桶里舀了满满一杯那诡异的红色液体。
“糖浆会他妈这样吗?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纸杯上。
只见杯子里那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
表面甚至凝结出一层油亮油亮的、带着血色的薄膜。
后勤老张下意识想伸手去接杯子看看,手刚伸到一半——
塑料桶的底部,毫无预兆地渗出一道暗红色的液体,像一条蜿蜒扭动的毒蛇,悄无声息地在青石板上爬行。
“都他妈别碰!”
导演终于慌了,声音带着一丝恐慌,“把这鬼东西给老子封死!送!送检测机构去!今天…今天先用备用血浆!快!”
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除了窗外野地里虫子的聒噪。
谢砚白躺在剧组提供的硬板床上,硌得慌。
破窗户玻璃缺了个角,惨白的月光正好打进来,在对面墙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光斑,晃得人眼晕。
咚!
隔壁屋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从床上滚了下来。
“又做噩梦了?”
谢砚白对着空气,懒洋洋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