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穆南茴搁在墙头的竹竿有了动静。
她把竹竿抽了回来,再将竹竿尖的红布和字条取了下来。
字条上说,她放置竹竿的位置,墙外,一刻钟一次巡逻,如若要离开得悄无声息,秦府的大门不能走,那只能用这一刻钟的间隙,跨过高墙,带走秦郁白。
她看过后点火把字条烧了,想着这两日要造个楼梯,刚好可以架着跨过高墙离开。
只是大少爷是个男子,长得高,也特别重,怎么把他运出高墙外呢?
这是个很迫切且关键的事儿。
次日,她准备把拆了一半的厢房拆几根完整的木头下来准备做楼梯。
谁料,她只是抽出一根柱子,整座厢房如排山倒海般塌陷下来,穆南茴惊恐,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被埋入木堆里。
秦郁白坐在床上,按着自己的腿,忽然听得外面轰地一声,像是巨物倒塌的声音。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
“小茴,小茴…”
他的喊声并未得到回应。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
小茴,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他慌忙下了床榻,从卧房艰难地爬了出去,绕过门槛,经过长廊,还要过一段铺了鹅卵石的路。
鹅卵石嶙峋凸起,他爬得浑身生疼,掌心被崎岖不平的道路给磨红了。
终于,对面,以前敞亮的厢房,此刻变成了一堆破烂的木头,倒塌成一座小山,小山内,他隐约听得呻吟声。
“小茴,我来救你了,别怕…”
他想支起上半身,然而,腿疼得他全身冒汗,艰难地掀开一根木头,都快要了他半条命。
“小茴…”
废墟里隐隐传来微弱的声音。
“大少爷。”
“我在,我在…”
秦郁白更加焦急不已,他听得穆南茴的声音甚是微弱。
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该死的残废,他连高些的木头都够不着。
他朝外面喊道。
“有人吗?快来救人啊…”
偌大的月华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声,只有热风,席卷着脸上冰冷的泪。
他自嘲地笑了一番,然后继续往废墟里扒拉着压在穆南茴身上的木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脸上早已苍白得不像话,发丝凌乱,膝盖上渗出的血染红了裤腿,手掌心早已红肿不堪。
忽然,身旁显现一个暗影。
秦郁白抬头一瞥。
冬雪!
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