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盛谨将屋内仅剩的一张休息椅推给老人:“坐。”
她的话似乎有种不容违抗的意味,老人愣愣地坐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倚墙而站、低头拿着书百无聊赖的谢盛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因为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失去了勇气,讪讪地转回了头。
几秒后她慢慢地挪动凳子,贴着小女孩才停下。
谢盛谨没听她们与医生的对话。她兴致盎然地翻看着手上的书。
这是一本非常没有营养的小说。烂俗的封面,夸张的简介,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的剧情。
它与这间充满消毒水和医疗器械的雪白房间里格格不入。
谢盛谨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老人带着孙女离开,两位医生迎过来,她抬眼,扬了扬手里的书:“你们还看这种?”
女医生还没什么反应,男医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工,工作之余……打发一下时间。”男医生结结巴巴地说。
“挺好啊,别害羞。而且挺好看的。”
谢盛谨放下书,坐在小女孩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挽起袖子,递出手臂:“给我抽血,然后检测化学性质,提炼出某种精神控制类毒素。要求达到致死量。”
女医生谨慎地说:“那抽取的血液体积会很多,也许会对人体造成不良影响。”
“没关系。”
于是女医生闭了嘴。
针头刺入谢盛谨的静脉,负压管里逐渐充满了鲜红的血液。
一管又一管。
接着两位医生开始忙活。
“需要多久?”谢盛谨问。
女医生用手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至少一天。”
“行。”谢盛谨站起身,“不着急。”
“教父对报告怎么说?”她问。
“没有异常。”两位医生说道,“那只是份正常的报告。”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脸上逐渐开始出现显而易见的迷茫神色。
微型神经元控制器无法长时间地操控一个人的思想,会对操控者带来极大的负担,何况谢盛谨才被抽取了上百毫升的血液。
她快速结束了对话:“将这份实验伪装成日常实验,不要在任何终端里留下记录。”
她将这句话重复了两遍。
然后翻跃出窗户。
她的伤口还没有治愈,这种极需高强度集中注意力的举措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使她原本已经有了些血色的脸再次苍白起来。
她准备回家。
但在路过七街的时候她短暂地想起了什么,转身进入了街道。
“错了吧?左手方向应该朝下是不是?”
邵满停住手。
“是你个头。”他瞪了老猫一眼,“束缚钳再往下一点就碎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