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满等了半天,“没了?”
何饭茫然地跟他一对视,“还有什么吗?”
“不应该有吗?”这下轮到邵满茫然了,“他们就这样找人?”
“应该吧?”
“应该个屁!贫民窟突然出现的人有多少它知道吗?”邵满忍不住喷了,“每天起码有一百人从一二圈层逃到贫民窟,毕竟从贫民窟回去难如登天,携带大量财务来到这里,既不会被审问也不用被迫上交,那些有这大量仇家又攒了一堆安身本事的人在这里如鱼得水简直回到了天堂!当然不少蠢货都是这么想的,正好联邦政府也想清除这一群害群之马,乐得他们往垃圾堆里跑,谣言越传越离谱,跑来的人越来越多,贫民窟现在的黑户比原住人口都多!”
邵满也是黑户之一。他把自己一同骂了进去。
“……邵哥,我也是黑户。”何饭说。
其实谢盛谨现在也是。
但她还在沉浸在要把公平教毁尸灭迹连根拔起的心情里,没空搭理两个人。
邵满并不在意“何饭这么大了他都还没带他去办个身份证”这件事,毕竟在贫民窟,黑户有时候比良民好用得多。
他在意谢盛谨的心情。
“还生气啊?”他憋着笑,“别气了,咱们把这毁你形象的智障玩意儿给灭了,行吗?”
谢盛谨终于自暴自弃了。
“说不定画的不是我。”
她努力给自己洗脑,“太丑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
“对对对。”邵满赶紧哄着,“怎么可能是你?我们家小谨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公平教瞎了才那么画吧?”
何饭目瞪口呆。
不会真的不是吧?他心想。
……
就在修理铺内鸡飞狗跳时,外面的公平教肆无忌惮地在各户人家屋里搜刮。
他们的确不知道要找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这不重要。
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放纵,他们粗暴地推开一间间破旧不堪的房门,肆意闯入平民家中,即将反抗的普通人看到象征公平教的白袍修士却茫然地放下了武器。
这里的人大多接受过公平教的救济。他们向它交取人头费,因为认为这是应该给出的住地凭证,然而他们接受救济粥,却认为它是天赐的赏赐。白袍修士是不一样的,他们代表着公平教,代表了他们人生中唯一获得的善意,他们不会对这样一群人动手。
于是每扇门后,每个昏暗杂乱的房间内,简易的床铺、堆满杂物的角落,瑟瑟发抖的小孩,还有紧张怀抱他们的大人,他们都只是沉默地看着白袍修士们嚣张进出,搜刮走家里仅剩的东西。
公平教的教父没有对下面的人做出具体指示,因此他们也搜查得缓慢,效率低下,过了两天都没查到二十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