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走出店门时,放下三个铜板喊小二结账的口气,都硬气了不少。
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小饶镇,找自己的好友……
而与此同时。
方饶村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方婆子和方二媳妇以及另一名村妇,带着自家两个娃儿上方槿鲤家,找乔菀讨说法,说是吃了他们家的东西,娃儿们都坏了肚子!
而方槿鲤一家人,正和她们对峙着。
原来,就在李缘掌柜签完契约书离开的那天晚上。
方狗子和他的一个小伙伴方耗子,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偷摸进了方槿鲤家的院子里,用一根长长的树杈,勾走了珍姥姥挂在墙头上的一串晒干的小辣椒。
“快、快跑!”
拿到小辣椒后,两个小崽子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等珍姥姥听到门口的响动出来时,外头也没见着有什么人,也没注意墙头挂着的小辣椒少了一串,打了个哈欠,就继续回屋头睡觉了。
讹药钱
方狗子和方耗子,偷了晒干的小辣椒后,就拿回家藏着了。
第二天早晨,去约出去玩的时候,两人就把这小辣椒当零嘴吃了,因为辣味十足,他们吃得痛快,却没想到,一下子就吃出了肠胃痉挛,让两人回家后就开始拉肚子。
一拉就是一下午,整个人都虚脱了,脸色惨白如雪。再加上方郎中又还在镇上没回来,方婆子和方二媳妇急得,忙去隔壁两个村请了郎中过来给方狗子看病。
吃了一副药下去之后,方狗子好些了,谁料方耗子的亲娘刘方氏就气冲冲杀过来了,质问方婆子和方二媳妇,你们家狗子,逼我们家耗子吃什么东西了,竟然拉了一下午的肚子。
彼时的方耗子被他娘背过来,奄奄一息的模样,也是吓坏了方婆子和方二媳妇,忙去把刚走的郎中喊回来,也给方耗子开了一副药,吃下去后症状才逐渐减轻。
但刘方氏不依不饶,非得方婆子给个交代。
方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逼问方狗子,方狗子犹豫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是吃了从方槿鲤家偷拿回来的干果子。
然后把那干果子拿出来一看,方婆子立马就跳脚了,狠狠戳了一下方狗子的脑门,“你这个蠢东西,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放!”
方二媳妇虽然心疼儿子,但也是心头窝火,觉得这珍婆子简直过分,怎么能将这种害人生病的玩意儿挂在家门口?
就拉着刘方氏说:“这事也不能全怪两个孩子,我这大嫂一家子,整日里都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玩意儿,荒地里都种了好多这样的果子,叫什么小辣椒,红彤彤的,辣死个人!
都是没见过的玩意儿,那珍婆子怎么就能拿出来让小孩子们看见呢?孩子们本来就调皮捣蛋,什么东西都喜欢尝一尝试一试,我觉着,这事咱们得找我那大嫂家的算账,让她们赔药钱!”
这话可以说是,直接说到了刘方氏的心坎里了。
刘方氏家里本来就穷,男人是个好吃懒做的,还喜欢赌,整日就靠她种地或者帮别人缝补浆洗赚点银钱,刚给儿子治病,就花了快一两银子,那可是她好几个月的积蓄啊!
刘方氏一阵肉疼,红着眼睛赞同地说:“你说的对!要是你那大嫂不把这玩意挂出来,娃娃们也不会好奇去吃,这事儿得赖你大嫂家的,必须找她们拿药钱!”
方二媳妇见她这么上道,两人一拍即合,又跟方婆子说了一句。
方婆子想着儿子先前说的话,乔菀那小贱妇卖了配方,手里可捏着两百俩的银票钱呢!
确实得想办法讹点回来。
当即就对刘方氏说:“咱们几个婆娘去,那乔菀鬼精鬼精的,肯定不认账,你回去把孩子爹和孩子叔叔伯伯都喊来,咱们一起闹过去!”
刘方氏想了下,也怕乔菀一家不认账,就同意了,忙回去喊人了。
于是将近傍晚时分,方槿鲤家门口,聚集了十几个人,男男女女,为首的就是刘方氏和方二媳妇,以及躺在竹板担架上,两个捂着肚子不停地哭喊着说好疼的孩子。
珍婆子本来在灶房做饭,孩子们也在次屋头玩闹着,忽然外头传来响动。
方二媳妇冲着主屋的方向扯开嗓门一阵大喊:“大嫂,今儿个这件事情,你不好好出来说道说道,我也不活了,带着我们家疼得要死的狗子一起撞死在你们家门前,就算变成厉鬼,也会跟你们讨命的!”
她说完,就普通一下跪在地上竹板担架前,抱着方狗子哽咽哭着喊着我苦命的儿子啊!为娘的救不了你,也不能给你阿爹交代,只能陪你一起死了。
那刘方氏见状,也有样学样,抱着自家娃儿哭了起来。
而一旁的亲戚们更是配合得不行,一句一句地喊着乔菀,让她从屋头滚出来,看看她害的两条人命。
“外面怎么了?”
次屋里的三姐妹和墨胤容都听到了声音,就打开门往外头一看,看着方二媳妇和刘方氏抱着孩子跟哭丧似得嚎啕大哭。
方槿鲤也是纳闷至极,她这二婶,真的不是戏精吗?
“我出去看看,你们在屋里待着,不许出来!”
方槿瑜作为长姐,在这种时候,总比几个弟弟妹妹要冷静理智许多。
因为看到外面纠结了不少人,后面站着的几个村民好像还是从外村来的,手里还拿着锄头之类的工具,方槿瑜也是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忙小跑进了主屋。
“阿娘……”
主屋里头的乔菀,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