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卿小声道:“曈曈,对不住,我又给你找麻烦了。”
“找了你一个下午,我娘在家一个劲怪自己,都急哭了。回去你跟她赔罪去。”姜曈拽着苏观卿的胳膊,气鼓鼓地往前走。
苏观卿忙跟上她的脚步,声音又低了几分:“对不住,是我高估了自己,我以后定不会乱跑了。”
姜曈侧头去看他,夕阳又沉了一点,在他长长的眼睫上洒下闪闪的金粉,无端给他增加了一种动魄惊心的美。
姜曈好像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又把头别了回去,闷闷道:“不怪你,是我太冲动了。”
“那……你后来,去找姜曚了吗?”
“没去。”
苏观卿松了口气,笑起来:“我就知道曈曈聪慧过人,不会做这样的傻事的。”
“知道你还一个人追出来!”姜曈仿佛见到了她当年那些不知教了多少遍,还明知故犯的蠢徒弟,又来气了。
苏观卿立即承认错误:“是我一时关心则乱,下次定不会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姜曈一见他这个立定挨打的模样,就气不起来了,攥着他胳膊的手也不觉松了松。
苏观卿唇角微勾,问道:“曈曈,被酒泡过,又被火燎过的画作,你能修复吗?”
“看烧成什么样子吧,烧得太多了,不知道原画画的是什么,也无法接笔。怎么问起这个?”
苏观卿便说起他在包厢外的听闻。
“是什么画他们说了吗?”姜曈上了心。
“说是宋时马远的《踏歌图》。”
“真迹?”姜曈顿住了脚步。
苏观卿分析道:“听他们的语气,若非真迹,当不至于如此痛心。”
“这可是大买卖,若是能拿下来,你半年的药钱可就有着落了,”姜曈眼中冒光,“可知道去哪里寻他们?”
“不用去寻,我悄悄跟拂柳讲了,让他把人荐到赵掌柜那里去。咱们只用等着赵掌柜上门就好。”
姜曈挽着苏观卿的胳膊,步伐轻快起来:“那咱们赶紧回去了,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吧?赶紧回家熬药去。”
“是。”苏观卿听出姜曈语气中的欢欣,也跟着高兴起来。
……
翌日一早,姜曈还在单方面跟姜怀山冷战,不肯跟爹妈一起吃饭,她钻进灶房,跟苏观卿一起啃馒头。
正啃着,就听到院门外有人哐哐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