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轻松拿捏他的情绪,却?无法回报这份炽烈的爱。这对观卿来说,并不公平。
苏观卿对她恩重如山,她当?然?是要?报恩的,他想要?什么,她尽可?以给他。
陪他聊天,陪他游玩,照顾他一辈子,自然?都是可?以的。可?他若想要?一颗少女春心,她却?实在是无法无中?生?有。
她早已没有那种情窦初开的懵懂悸动,就算她心里有他,却?也回报不了一份同等的爱恋。
更何况,良贱有别,他们注定无果,又?何必给人家幻想呢。
姜曈想到这里,心中?泛起苦涩,她自嘲地笑笑,看吧,反复衡量,仔细拿捏,这是她这个近百岁的老人才会有的怯懦。
十六岁的姜曈,只知道?喜欢或是不喜欢。二十岁的苏观卿亦是如此。
他们年轻,热烈,才会为了心中?一份情,甘愿抛洒自己的性命。
自己便是回来了又?如何呢?终不似少年游呐。
姜曈心念已定,并没有直接答复苏观卿,而是转向赵雀生?:“雀生?可?也想去?”
赵雀生?忙不迭地点头:“想去!”
“如此,等着师父眼睛好了,咱们师徒三人便可?把臂同游。”姜曈的声音带着期待,并无异状,眼睛却?一直望着苏观卿。
她看到苏观卿的笑容顿了一下,刹那间,好像乌云忽然?遮住了艳阳。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愿意。
好像一只冰冷冷的手,从他的喉头直探入胸腔,无情地捏碎了他如履如临的梦。
本来就该如此。
向来就是如此。
他怎么敢奢想她会爱上自己!
一定是最近曈曈对自己太好了,以至于?自己生?了妄念,错念。
“好,以后咱们师徒三人一起去。”他捏紧了月白的袖边,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一颗心却?已经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
钟婉词蹑手蹑脚地进了主屋,小心地关?好了房门。
姜怀山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当?年用过的绣春刀正擦拭,听见动静,抬头瞥她一眼:“在自己家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大事不好!”钟婉词快步走到姜怀山身边,将刚刚苏观卿的话学了一遍,“他这是还惦记着曈曈吧?”
姜怀山神色一顿,手里的动作也停了:“曈曈如何说?”
“她答应了!她说以后要?与观卿同游!”
姜怀山思索一下,又?继续埋头擦刀:“你就是爱瞎想,或许人家就是单纯说去游山玩水而已。曈曈向来讲义气的,她念着观卿帮过咱们,观卿说想游山玩水,她便陪一陪,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