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南已经进去,从后面圈住她,骨骼分明的长指抬起她的下巴,从镜子里看她。
温夏也从镜子里看他,对上那双漆黑的、充满欲念、却又冷静的眼睛。
两双黑色眼瞳,静静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缓缓开口,声音说不出的平静:“那晚之前,你多久没找过男人了?”
温夏的心脏骤然紧缩,胸腔被酸涩的液体溢满,她闭上眼,轻声回:“很久。”
很久。
能有多久。
再久也不会蠢到十年之久。
顾衍南眉眼覆盖一层阴鸷的寒霜,嗓音没有半点温度,命令的语气:“睁眼。”
温夏眼皮一颤,缓缓睁开眼。
他不紧不慢,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看清楚,是我在操你。”
言词直白到粗鄙。
温夏葱白手指紧紧攥住,死死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占有。
不同于昨晚和今早的浅尝辄止,这一夜很疯狂,结束后温夏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顾衍南抱她清理身体,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拿着烟盒和打火机,推开阳台的门。
春夜朦胧,谜一般的寂静。
青白烟雾模糊面容,顾衍南夹着烟,指间猩红。
他很少抽烟,多年前有过烟瘾,早已戒掉。
只有心情烦躁时才会抽。
一连抽了三根,靠在栏杆上,待冷风将烟味吹散,他抬腿,走回卧室。
温夏已经睡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顾衍南站在床边,看她蜷缩着身体,面向阳台的方向,脸颊瓷白恬静,卷翘睫毛浅浅成扇。
身上冷意褪去,他走到另一侧床边,掀开被子上床。
背对着她。
像她那样。
“我们不熟。”
第二天早上,温夏在顾衍南怀里醒来。
她习以为常,他们做完后总是抱在一起睡觉,昨晚她记得迷迷糊糊中顾衍南给她洗澡,然后把她塞进被窝里。
估计他收拾完就上来抱着她睡了。
遮光窗帘没有关上,只有薄薄的纬纱挡着,室内光线昏暗,温夏想去拿手机,在他怀里动了动。
刚抬起胳膊,就看到顾衍南缓缓睁开眼,黑眸中有几分惺忪的睡意,神情不大清明。
四目相对,温夏好似在他眼里看到了……意外?
还没来得及细思,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别挤我。”
温夏微怔,低头,看到自己枕着他的胳膊,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然而右边是空的,身体就要掉下去——
顾衍南瞳孔骤然一缩,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又回到他的怀里。
心脏因为差点摔下去,剧烈地跳动着。
平复半分钟,温夏说了句“谢谢”,坐直身体,看清楚床上的格局——
一米八的床,一半空着,他睡到她这边,而她很可怜地被挤的只能贴着床边睡。
怪不得会枕他的胳膊,不紧紧被他抱在怀里,她就要掉了。
求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