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人呢?你向别人借过钱没有?”
他淡淡睨她:“我要脸。”
“……”
温夏嘟囔:“你自尊心还挺强。”
“没你强。”
温夏实在撑不住了,咕哝着不知道说的什么,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顾衍南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看了会儿,将从她书房里翻出来的婚戒缓缓套入她左手的无名指。
然后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高烧一场,大脑更加冷静。
脑子里浮现她去而复返的那一幕,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睛眯得狭长,幽深晦暗。
不管她回来的原因是什么,她这么聪明,知道这代表什么。
她是他的,就算她不在意他,她也必须是他的。
至于那些可能会影响到这个状态的恶劣因子,都应该被扼杀。
早该扼杀的。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十年前那个自尊心高于天的蠢货。
“不认识我了吗?”
那天之后,温夏和顾衍南进入迟来的新婚期。
他们真的养了一只柯基,温夏取了个自认为很可爱的名字——言言。
但顾衍南很不满意,觉得小蠢狗占了他的字音,总是小蠢狗小蠢狗地喊。
每次他这样喊,温夏就要生气,让言言去咬他。
言言当然不会真咬,冲他龇牙咧嘴的。
然后晚上他就要把在言言那里受到的委屈报复在她身上。
循环往复,傍晚遛狗的时候,时不时就要闹上一回。
日子总体来说很平淡,他们都是快三十岁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各自的工作上,不可能像轻松自在的学生时代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不过温夏觉得,他们也挺腻歪的。
不出差的日子,他们每晚都要抱在一起睡,有时候纯睡觉,但大部分时间都要做到筋疲力尽再睡,好几次温夏觉得太荒唐,她一个快三十岁的成熟女性,又过上了十八岁时没羞没燥的放纵生活。
好在知道的人只有她和罪魁祸首顾衍南,在外她仍是端庄优雅的温副总,她不希望在员工面前崩高冷人设。
但顾衍南并不这样想。
在他们一同出席的宴会等场合,他请她跳第一支舞,当众搂她抱她,甚至是亲她,经过他三番四次的秀恩爱,他们所在的圈子里很多人渐渐相信——
顾大公子和温大小姐这对相看两厌的塑料夫妻,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得如胶似漆情意绵绵。
次年四月,温砚出狱,温夏立刻把手里的工作丢给他,她不喜欢做生意,之前兢兢业业是因为她习惯把要做的事做到最好,现在有人能接手重担,她乐于做个闲人。
温砚问她:“不在温氏工作,你打算去哪儿?”
温夏想了想,回他:“没想好。”
她不可能念一辈子的书,也不缺钱,未来大概率会做回她的老本行,但不会像当年那样做纯艺术领域,可能会开个工作室,但现在还不确定。
刚卸下重任,她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再来思考未来怎么走。
但温砚很不客气地道:“那就接着干,等你想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