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上辇,他丢下一句:"给朕速度快一些!"
抬轿辇的奴才脚下步子急忙加快。
到了朝阳宫,谢云琛径直来到侧殿。
"参见皇上!"
看见谢云琛,众妃纷纷行礼。
她们一直没有离开,也是怕今天的事最后把她们牵扯进来。
都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都看得出今天的事情很不寻常。
谢云琛看向徐婉柔,如墨的眸子明显透着担忧,出口便问:"姝嫔为何一直没有医治?"
"皇上,月儿只让她的贴身婢女青栀给她拔毒针,但是青栀也被蛰的严重,至今没醒。"
"除了青栀,她不让别人近身,但是毒针不拔,太医就没办法上药,所以……"
谢云琛没再听她说完,抬脚就往殿内走。
岳简行也正在屏风后焦急想着办法,忽见一高大身影入内,一身明黄龙袍尚且未褪,携满身威仪,尽显天家风范。
"参见皇上。"
"起。"
谢云琛从他身边走过,步子快得掀起一阵风,绕过屏风就去了徐婉月床边。
待看见徐婉月的模样,谢云琛的担忧彻底克制不住,直将怒火撒到了岳简行身上。
"姝嫔不让别人拔,你就不能给她用点安神的药,让她睡了再找人拔!"
岳简行表情凝重:"皇上,此蜜蜂的毒针虽不致命,却能令人很是痛苦,而且其毒素恰好与安神药相冲,若强行用药,恐损害娘娘玉体。"
床榻上趴着的徐婉月并不清醒,她皱着秀眉,妩媚的小脸苍白一片,紧咬的唇瓣已经渗血,可见在极力忍受着痛苦。
似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她微微松唇,仍旧未曾睁眼,只无意识轻唤着:"皇上……云哥哥……"
她声音太轻,旁人听不真切,谢云琛生怕自己错过了她说的话,弯腰贴近。
"月儿,你说什么?"
徐婉月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唤了一句:"云哥哥……我好疼……云哥哥……"
一声声的云哥哥,唤的谢云琛眼眶不自觉就红了,原本禁锢起来的爱意彻底拴不住,全部喷涌而出。
"月儿,朕在,朕回来了。"
"别怕,你既信不过别人,那就让朕来为你取毒针,好不好?"
徐婉月喉咙溢出一声控制不住的痛呼声,似病弱的幼猫呻吟。
谢云琛眼中的心疼之色实在明显,岳简行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他从未见过皇上为哪个妃子流露过多的情绪。
即便是贵妃小产,他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今为了榻上的女子竟恨不得能替她以身受过!
可见他那颗心,已经是动了真情了。
连高高在上的帝王都能为她动心,更何况他一介小小太医……
谢云琛的声音,终是令徐婉月稍稍清醒,从混沌的意识里挣脱了出来,睁开眼睛看向他。
"皇上?你回来了?"
徐婉月声音很轻,似隔着云雾一般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