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新炀又怎麽会不吃呢,他当然是一口一块!
给大家分完後剩下的蛋糕还有不少,这些统统都属于他,于是这块蛋糕在他手里又变成了一口一口一口一口……飞快就被吃了个精光。
那个四岁半的小姑娘呆呆看着他,指着他的餐碟说:“路老师,你这里还有个透明果冻,我想……”
路新炀嗷呜一口:“没有啊,什麽都没有了,你肯定是看错了。”
小姑娘:“……”
“琴香,你别乱跑,小心被踩到了。”小椰过来把她抱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她明显有些紧张地深呼吸了一下,转头看向周围的小夥伴们。
周围的小孩像是早就达成了什麽默契,这会儿瞬间安静下来,几个大孩子窃窃私语了一下,又自以为隐蔽地跑到季容屿旁边继续窃窃私语。
季容屿点点头,然後小椰就跑进村长家的屋子里,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小布袋。
这是他们一起送给路新炀的生日礼物,但并没有拿礼盒去装,而是用了一个女孩缝的碎花布袋,里面塞满了他们今天跑遍村子摘回来的野花丶嫩叶。
而路新炀打开袋子一看,被花花叶叶包裹在最中间的,是一个纽扣眼布娃娃,它一头短发,还有短短一小茬的睫毛,皮肤柔软,捧在手里温暖又可爱。
“这里面好像……不是棉花?”路新炀不太确定地说。
“嗯嗯!”小椰向他摊开了自己的手心,里面捏着一个被剪开的透明软壳,“路老师,你送给我们的羽绒服上都有这种羽绒样品,我们就把所有样品都集在一起,给你做了这个娃娃。”
季容屿从口袋里掏出他们剩下的最後一个羽绒样品,用上面配套的链子把它挂在了娃娃的手上:“路老师,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谢谢,我当然喜欢,非常非常喜欢。”路新炀把小娃娃抱在怀里,认认真真地对这群小孩鞠了一躬。
他紧接着又说:“不过衣服不是我……”
话到嘴边就被季容屿捂回去了,季容屿靠近一步,冲路新炀摇了摇头,路新炀也靠近他一大步,几近呼吸可闻的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你出的钱啊,我那部分都是问你借的。”
他的车还没卖成,定衣服的钱算他俩一人半,但出资人只有季容屿。
季容屿依旧摇头,路新炀想想他连给剧组工作人员送吃的都不肯自己出面去送,便也没再坚持。
两人的身影几乎完全重合在一起,离他们最近的小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下意识想掏出小本本记上,转念一想又把手放开了。
差点忘了,老师说这个不能记的。
季容屿察觉到两人靠得太近了,便不动声色地跟路新炀分开,但路新炀拉住了他的胳膊,追问道:“你不会是打算把我投喂《陷色》的那笔钱再还回来吧?其实那些钱也没多少的……”
确实不算多,他是卯足劲要跟季容屿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他的钱当然就全都是季容屿的钱啦。
上交片酬不就等于是上交工资,他心里不愿意季容屿跟他分得这样清楚的。
“也就你觉得没多少吧,”季容屿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不把钱当钱。”
“我能跟你比?”路新炀反问,“你是含着金键盘出生的,你比我厉害多了!”
季容屿:“?”
“还有高导,他更厉害啊,他每天举着个喇叭拍戏,赚钱比我多多了,他含着金喇叭出生的,”路新炀掰着手指头挨个数过去,“你看那个灯,应该是黄姐管的,她含着金大灯出生,还有摄像大哥,他百分百是含着金饭桶出生的……”
季容屿:“???等一下,不应该是金摄像机吗?”
“他吃得多,要饭桶才够,我拿汤勺就行,”路新炀保守地说,“我比较文静。”
季容屿:“………………”
不知什麽时候开始,那帮小孩都一个个蹲着旁边跟小蘑菇似的,他们听到路新炀盘的这条逻辑,立马欢呼雀跃地把自己套进去:“我肯定是含着金锄头出生的!”
“那我还是丶我丶我含着金大锅!还有金大牛!”
“我我,那我就是金房子,我们家房子是在我出生时候盖起来的。”
“我也金锄头!”
“不行,这个我选了,你选别的吧,你还可以……嗯,比如说,含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