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抓着被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什麽?”
孔令羽低着头,“我没想到自己做的东西这麽难吃,还害得你营养不良。”
眉眼低顺,平日张扬的样子不再,方槐莫名觉得难受,他满不在乎地撇过头看向窗外,故作轻松地说:“都差不多,我没尝出区别。”
“你。。。别这麽想。”
方槐生硬的安慰着,孔令羽立马擡起头,像犯错後不仅没受到惩罚还被安慰的狼崽子,一脸欣喜地看着方槐,如果背後有尾巴,早摇成螺旋桨了。
方槐对上他的视线,别扭地移开视线,扭头不再看孔令羽。
叮咚——
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被门铃声打破。
“哥,你在家吗?”
方赫年站在门口朝楼上喊,孔令羽听出来人是谁,脸色不是很好,担当着方槐的面,还是挤出笑:“我先去看看,你再休息一会儿。”
方槐扯扯嘴角,他现在的确不想见方赫年。
孔令羽挡在他的前面,他点点头答应:“好。”
“哥。”方赫年在楼下扯着嗓子喊,但依旧没见人开门,刚想继续喊,门就被打开了。
“有事?”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着打开的门响起,一张冷峻凌厉的脸出现在方赫年眼前,凌厉的眼光落在风尘仆仆方赫年身上。
孔令羽的眼神像刀子,让方赫年心里生寒,他紧张地握了握拳,梗着脖子问:“为什麽是你?”
“为什麽不能是我?”男人不耐烦地倚在门上,手牢牢抓住门,将方赫年挡在门外,空出的另一只手拿着空了的薄荷糖罐,一下没以下地抛着。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方赫年,完全不把方赫年放在眼里,面上漫不经心眼底满是凉薄。黑色衬衫袖子挽着肘弯,狭长的眼里满是轻蔑冷淡,张扬具有攻击性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这才是真正的孔令羽,骨子里一片冰冷的孔令羽。
方赫年被孔令羽淡淡扫了一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全身,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不安。
“我来找我哥。”方赫年壮胆似地往前迈了一步。
“嗤。”
孔令羽直起身走下台阶,将方赫年逼下台阶,“你哥?”
“方赫年,方家不是不认他了吗?”
“你怎麽知道!我哥告诉你的?”方赫年连连往後退,孔令羽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轻蔑让他擡不起头,他握紧拳头:“这是我们的家事,跟外人无关,我现在要去见他。”
“就算你是我老板,你也没资格让我离开。”
孔令羽啧了一声,刚打算将这家夥拎走。
“让他进来。”
“孔令羽。”方槐站在阳台,看着楼下剑拔弩张的两人,无奈地说:“进来说。”
“哥!”方赫年连忙推开挡在面前的孔令羽,径直冲进屋,孔令羽站在外面看着阳台上的方槐,舌头顶了顶脸颊,薄荷糖罐被捏得嘎吱作响,但对上方槐温柔的目光,只能无奈妥协。
快步走上楼,找出外套给方槐披上,当着方赫年的面找出毛绒拖鞋给方槐换上。
嘴里念叨着:“天凉,不能穿这麽少,你才退烧一定要注意保暖。”
方赫年目光在两人间流转,这家夥怎麽两副面孔?!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方槐尴尬地穿上拖鞋,支开孔令羽,“谈程刚刚打电话给你,你们公司那边有事情需要你处理,快去吧。”
孔令羽无奈,在方槐耳边叮嘱几句,才上了楼。
上楼前还不忘回头朝方赫年阴森一笑,扬了扬下巴,无声地说:我一直在,你安分点。
方赫年抖了抖,连忙移开目光,喝了一口水。
“哥,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方赫年搓了搓手,看着脸色苍白的方槐问道。
方槐端起面前的水杯,怀里揣着孔令羽给他的热水袋,擡眼,勾勾唇:“还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状态很不好,两兄弟的对话实在很尴尬,方赫年明显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蠢,他灌了一口水,不再说话。
方槐也静静地坐在他对面。
“你。。。”
“爸妈。。。”
方槐抿了抿唇:“你说吧。”
方赫年心虚地说:“哥,你别跟爸妈计较,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我前段时间带着女朋友回去看他们,他们早就不生气了。”方赫年面对冷静疏离的方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讪讪地说: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