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放心睡下。
花逸辰步履沉稳地将人抱到了车上。
今日份疲劳过度,简单和叶疏白洗了下,也快速躺床上休息。
前所未有的好眠,却发生了意外。
“少爷,还记得我吗?”阴森恐怖的语气。
“这是哪里?”花逸辰发现他处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只有一盏蜡烛照亮周遭。
“少爷,这里?不熟悉吗?”张医生的脸瞬间狰狞起来,“这可是您小时候,我们经常玩游戏的地方呢?”
“忘了的话,我会很伤心的。”说完张医生就从白大褂里,拿出一支针管,“或许这个您会更加熟悉。”
熟悉的恐惧感裹挟而来,花逸辰止不住浑身颤抖,连连後退,面前人的声音,仿佛无数恶魔在嘲笑。
花逸辰手脚冰凉,像是被冰雪覆盖般寒冷刺骨。
好像陷入了无穷的噩梦,无形的大手,扼住了逃脱的喉咙。
无数噩梦般的回忆纷叠而至,是了,这个人便是原主小时候,照顾他的人,因为父亲的冷漠,而肆无忌惮折磨原主的人。
花逸辰看到针筒的尖针,如同小时候的每一次一样靠近,却无从逃脱。
他脑海中一片混乱,头晕目眩,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只有无法逃脱的窒息还在。
“少爷!”花逸辰最後闭上眼见到的画面。
就是他本来的满脸焦急向叶疏白的面容。
惊惧过度,叶疏白再次从医生那里听到这个病症,胸中无端冒起一股怒火,同时还隐隐透露出些许愧疚。
这是花家老宅,即便是晚上,动静如此之大,当然也惊动了花建明。
他现在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花逸辰房间的门口,只是一贯沉重威严的人,今日眼眶却模糊了视线。
是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个家里居然还有那个地下室的存在,也是才意识到他之前在花逸辰成长过程中,到底做了什麽。
什麽都没做。
只有冷漠和无视。
不然小时候软软糯糯丶乖乖巧巧的小团子。
什麽时候变成易怒无礼形象的了。
记忆中,好像他一直都是如此乖张乖戾。今日才恍然察觉,不是这样的,最起码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相较于上一次绑架,这一次花逸辰的情况显然更加严重。
即便处于昏迷状态,只要医生想触碰一下他,花逸辰都会不自觉颤抖,甚至逃离。
却并没有清醒,仅仅是下意识地反应。
经过几次无用功,叶疏白叫退了医生,陪在花逸辰旁边,此时的他安静躺在柔软大床上,长卷的睫毛时不时颤动,惊吓过度的唇也淡了几分颜色。
本就不好的身体,本就少得可怜的颜色,现在恍若天使下凡,白到发亮,白到透明,好似下一秒就离开人世。
“对不起少爷,都怪我上一次没有对您的问题,调查到底,害得您又变成了这般模样。”这几日叶疏白调查清楚了情况,见少爷依旧没醒,还无法给他打针输入营养。
缺水的嘴唇,哪怕叶疏白每隔一小时都用棉签蘸水,浸润一遍,仍旧逃脱不了起皮的结果。
“没想到顾氏,他们能这麽狠心。”叶疏白调查完来龙去脉,忍不住对顾氏升起翻腾恨意。
“少爷,我好恨他们,他们怎麽能这样对待您?”
“有多恨?”
“少爷您醒了。”
“嗯。”花逸辰在第一眼见到张医生时,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没想到能拖那麽久才搞事。
万事俱备,没想低估了那人对原主的威力,幸好准备充分,不然就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