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叙的眼睛瞬间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我丶我……”他的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沈先生,我……”
“不说?”沈楼尘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耍赖,“不说我今晚就不吃晚饭了。”
符叙愣住了,他没想到沈楼尘会用这种方式说话,看着沈楼尘近在咫尺的完美的脸,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竟带着点孩子气的固执,这样的沈先生,哪里可怕了?
心里的紧张和恐惧像是被温水慢慢化开,只剩下一种陌生的慌乱,符叙吸了吸鼻子,看着沈楼尘线条分明的下颌,小声说:“我……我最喜欢沈先生了。”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却清晰地落在沈楼尘耳里,沈楼尘眼底瞬间漾开一抹笑意,像冰雪初融的湖面,伸手揉了揉符叙的头发:“真乖,吃饭。”
符叙的脸更红了,却悄悄松了口气。
沈楼尘牵着他走到餐厅,符叙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温着的汤和几样小菜,想来是陈管家送过来的,沈楼尘没松开符叙的手,反而顺势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手臂圈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颈窝。
“吃。”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符叙嘴边。
符叙僵着身体,不敢动,坐在沈先生腿上吃饭……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太逾矩了,可沈楼尘的手臂圈得很紧,他挣不开,只能红着脸张开嘴,任由那勺温热的汤滑进喉咙里。
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是银耳莲子汤,符叙拗不过沈楼尘,只能小口小口地喝着,沈楼尘喂得很耐心,偶尔还会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动作自然又亲昵。
符叙渐渐不再那麽紧张,甚至会在沈楼尘喂他吃一块排骨时,小声说“谢谢沈先生”,沈楼尘只是低笑一声,在他颈侧轻轻蹭了蹭,兽耳向後翻去,留下最柔软的绒毛。
这顿饭吃了很久,直到汤碗见了底,沈楼尘才抱着符叙起身回房间。
第二天早上,符叙是被一阵轻微的躁动弄醒的,他睁开眼,看见沈楼尘正坐在床边,皱着眉摆弄自己的耳朵。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刚好落在沈楼尘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看起来很不高兴,符叙这才发现,沈楼尘的耳朵尖上有一小撮浅棕色的绒毛,平时不注意看发现不了,此刻被阳光一照,才发现原来是白色的毛毛染了色。
只是……现在,那绒毛好像有点打结了。
符叙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轻声问:“沈先生,怎麽了?”
沈楼尘转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有点痒。”他擡手想去挠,却被符叙轻轻按住了手。
“别挠,会弄坏的。”符叙仔细看了看,那些绒毛因为沾染了灰尘和油脂,纠结成一小团,他在符家经历过这样难熬的时刻,也懂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尤其是猫科动物这种地方还很容易打结,于是劝道,“该洗洗了,洗干净就不痒了。”
沈楼尘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往後缩了缩:“不洗。”
符叙愣住了。沈楼尘看起来是个很注重整洁的人,身上总是清清爽爽的,怎麽会不愿意洗澡?
“可是……”符叙指了指他的耳朵,“毛毛都打结了,不洗会不舒服的。”
沈楼尘别过脸,不去看他,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就是不洗。”
符叙有点无奈,又有点觉得好笑,他想了想,放软了语气:“那,那我帮,沈先生洗,可以吗?”
沈楼尘还是不为所动。
符叙叹了口气,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沈楼尘让他说喜欢他的样子,符叙犹豫了一下,做了半天的思想建设,鼓起勇气,小声试探性第问:“那……我喜欢沈先生,我帮沈先生洗,好不好?”
“不够。”沈楼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符叙的唇,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亲一下就去。”
符叙缩了下手,磕磕巴巴地开口:“好……好吧。”
沈楼尘猛地转过头,眼睛亮了亮,凑了过去。
符叙的脸瞬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怎麽可以答应?可话已经说出口,再收回来好像更奇怪。
沈楼尘再次向前凑了凑。
符叙的心跳得像擂鼓,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在沈楼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那触感很柔软,带着点温热的体温。
他刚想退开,却被沈楼尘一把按住了後颈。
“不够。”沈楼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亲这里。”沈楼尘微微仰头,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唇。
符叙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耳根都泛起了粉色,挣扎了一下,却被按得更紧了,沈楼尘的目光像带着鈎子,牢牢锁住他的唇,让他无处可逃。
“快点。”沈楼尘催促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符叙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微微仰头,颤抖着唇凑了过去,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到一起时,沈楼尘忽然低头,准确地捕捉住了他的唇瓣。
不同于刚才那个轻如羽毛的吻,这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温柔却又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探入,卷起他的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符叙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掠夺着自己的呼吸,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靠在沈楼尘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沈楼尘才微微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符叙的嘴唇被吻得通红,像熟透的樱桃,眼神迷离地看着沈楼尘。
“现在可以……去洗澡了吗?”他小声问,声音带着点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