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是没在巷口停下脚步,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可是……
这一切也是他的选择。
从被崽子缠上,到带他回家。从要养他,到给他找学上。从他有了出息,到此刻的“逾越”行为……
似乎从当初在巷口,跟这崽子抢食被掏裆时,他就从没真正赢过这崽子哪怕一次……
这种复杂的情绪像乱麻缠在心里,有被算计的气,有对“以下犯上”的慌,可更多的是舍不得。
他甚至不敢细想,刚才那个吻里,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丝不该有的沉沦。
郑磊僵着身体,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他能清晰地感受胸前少年特有的清冽的气息……还有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却又成了两人之间断不掉的牵绊。
他就这麽睁着眼,听着怀里人的呼吸声,直到困意渐渐袭来,意识模糊间,竟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亮了,鸟鸣声透过窗户传进来。
郑磊动了动手指,手腕上的绳子还没松,勒痕更深了。
怀里的瘪柴还没醒,睫毛在晨光下投下浅浅的影,嘴角还带着点满足的笑。
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的气早就散了大半,只剩下无奈的叹——这漫长的夜总算过去,可接下来的日子,该怎麽收场,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一会,瘪柴醒了。
揉着眼睛坐起身时,他才猛地想起昨晚忘了松绑,心脏瞬间揪紧,赶紧伸手去解绳子。
“哥,疼吗?”瘪柴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想去摸那道红痕,却被郑磊下意识躲开。
他这才发现,郑磊的耳尖红得厉害,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平时粗声粗气的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郑磊坐起身,揉着发僵的手腕,指腹反复摩挲着勒痕,喉咙动了动,半天才挤出一句:
“老子…没……没事。”
他想摆出平时骂人的架势,可一想到昨晚的吻,被捆着的狼狈,还有自己最後竟乖乖睡着的样子,连头都不敢擡,只能盯着床单上的褶皱发呆。
瘪柴看着他这副模样,片刻後道:“哥,我去给你煮面。”
郑磊只是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还能怎麽办?
他的老底早就被掀了。
水在锅里“咕嘟”冒泡,瘪柴往锅里打了两个鸡蛋,心里做着日後的计划。
他瞥见郑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却时不时用馀光偷瞄厨房,还在无意识地摩挲手腕的勒痕。
瘪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昨晚郑磊骂着“要打断他的腿”,可今早松绑时,那糙汉连句重话都没说,更别提教训他了。
他太了解郑磊了。
这男人看着凶,实则心软得很,所以他早算准了,郑磊不会真的动他。
那些“狠话”不过是长辈威严最後的遮羞布。
这样一来,他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二。
他要的从不是郑磊那句直白的“你喜欢就喜欢吧”,那太矫情,也不符合郑磊的性子。
他要的是郑磊的默许:默许他贴得很近,默许他喂饭擦汗,默许他那些带着占有欲的小游戏。
只要不赶他走,不躲着他,他就有无数种手段,让那汉子从粗鲁的咒骂,变成无力的求饶……
“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