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现状的他,是无敌的。
“我做了啥?你那个男人,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我只跟刁奋做过,我俩好着呢,哪有空勾引你男人?”阿落瞥了眼这些人的孕肚,骂得理直气壮。
“你是没碰,你怎麽让他们去跟右村那些老东西玩呢?”立刻有人逼上前来。
“Alpha麽,消遣消遣咋了?右村那些是老了点,谁规定老了就不配有需求?再说了,村里的钱可都拿去修路,这会儿哪有馀钱给他们讨老婆?正好,他们寂寞,又不在乎AO,两全其美多好……”阿落说得越来越大声,甚至盖过了这十几张嘴。
青恬站在路边听了一会儿,眼都直了。
那十几个Omega吵不过阿落,又被新来的Omega看了笑话,纷纷气呼呼地作鸟兽散。
傍晚,其中一个没怀孕的Omega找到林舒,说他想去买货,继承林舒的衣钵。
林舒二话不说同意了,又让栓子和鳏子,以及另一汉子从旁协助,四人连夜便出了村。
两天之後,出去四人,回来时,却只回了三人。
林舒作为新村长,召开大会。
“……别提了,我们仨被他害得差点死在外头,”鳏子心有馀悸。
原来,那Omega并没有买货,而是鼓动栓子他们,直接去破旧旅馆敲门找家属卖货,他不知听那个“顾”姓的Omega说了什麽,居然想绕过楼老板,把人直接卖出去。
栓子他们留了个心眼,让这个Omega打头阵,果不其然,那人刚说明来意,就被屋子里拼房住的家属拉进去暴打。
一开始他还挣扎着自曝,放狠话说他有同夥,同夥一定会来救他,到时候走着瞧。
栓子他们一听,这还了得,立刻混在人群中大喊:人贩子!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一层楼四个房间的人都冲了出来,几十个人三拳下去,那个Omega当场毙命。
要说那个自称“顾”姓的Omega,说可怜也是真可怜,说可恨也不能算不可恨。
她确实是顾家人,却不是小姐,是个仆役。
顾家主家,当家的主母姓林,长得还算秀丽但极其善妒,早年前,他趁着丈夫出远门,居然把丈夫养在旁系的私生子当贱民卖了。几年前,又因为她仗着年轻有一点儿姿色,试图趁着老爷酒醉委身于他,被主母当场撞破後,一气之下把她也给卖了。
主母骂她的话,她至今记得清楚:“那个骚狐狸也就算了,她是什麽东西,长得还不如我年轻时候,居然也跳出来跟我抢?”
主母身边的嬷嬷给主母顺着气:“这些小贱蹄子都是一个模样,谁没年轻过,过几年老了也就那麽回事,这事不怪老爷,老爷醉了,要是醒着,肯定也瞧不上她,是思春这个小贱人痴心妄想……”
“好日子不过,偏要当贱人,好啊!把她给我往最脏最乱的地方卖,越远越好,”主母还是馀怒未消。
“顾”姓Omega,也就是思春被关押在右村,她趴在稻草堆上,看着月光默默掉眼泪,见识过这个世界的繁华,她是这些被拐来的Omega中,最不认命的一个。
上村的大会开到末尾。
那些新人旧人都被叫进来旁听,这些Omega听着鳏子绘声绘色地说着那个心思不单纯的Omega最後的下场,齐齐倒抽凉气。
想走这种歪门邪道,也不是随便谁都有命走得起。
那些原本也起了心思的Omega,顿时偃旗息鼓。
除了这件事外,栓子又带回了新消息,据说一个叫枝洁的Omega,他父母也在找他。
可巧了,那人正好在右村。
自从卖给楼老板能卖出这麽好的价位後,村里人给从前那些Omega都登记造册,有了什麽风声,回溯起来也方便。
“嘿,幸好之前没卖,不然就亏了,”有人庆幸道。
鳏子立刻反驳,“三倍贱卖的那些货,基本也都快死了,跟鬼似的,哪里熬得到现在?”
“说来也是,”其他人想了想,纷纷附和。
林舒于是让人把枝洁叫了过来。
枝洁一直跛着脚走,青恬老远看到,忍不住捂住眼背过身默默流泪。
“你叫枝洁?”林舒询问。
“嗯,”枝洁点点头。
“有人买你,你收拾收拾,明早让鳏子带你出去。”林舒的语气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生意人。
枝洁愣了愣,随後落了眼泪,“村长,求求您,别卖我。”
他好不容易拿捏住右村那个喜欢打老婆,还弄死了好几个Omega的浑老头,如果转手卖出去,不知道又会遇到什麽牛鬼蛇神。
青恬背着身站着,闻言吸了吸鼻子,想要说什麽,又担心弄巧成拙,于是闭上了嘴。
“枝洁,从未听你提起过你父母,你是哪里人?”林舒闲话家常。
“……我父母早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又有什麽好说?是哪里人也不重要了,”枝洁敷衍了几句,又拉住林舒的袖子,“村长,求您了,村里那麽多Omega,为什麽偏偏要卖我,难道就因为我没怀上麽?我一定乖乖的,很快就会怀上,我保证!”
林舒没再说话,冷着脸搡开他,带着青恬头也不回地走远。
此事似乎已成定局,枝洁跟失了魂一样瘫坐在地,随後被几个上村的人扛回右村。
另一边,青恬迟疑道:“他父母活得好好的,怎麽他却那样说?”
青恬觉得太奇怪了,明明他和枝洁哥一起住在右村时,枝洁哥很想家,很想逃走,怎麽现在让他走,他却不肯走了?
就算林舒说的是“卖”,但对于他们这些Omega来说,卖哪里不是卖?无所谓。反正左右也不会比这里差,比起被卖,途中能想个办法逃走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