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管事带着十几个血奴过来,一看就是要插队。
红颜也在这个序列。
一群人袅袅婷婷地被纪管事带到队伍的最前面。
路过苏柳他们时,还嘲讽一笑,好似在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被葱哥感染上的病,难道就要被林舒治好了?苏柳有些气闷,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林舒又不是他的谁,凭什麽按照苏柳的喜好做事。
而更生气的是,“纷纷”带着拄着拐杖的老付,被谷掌事也带去了前面,正好排在血奴後面。
一下子多了近二十个人。
衆人不管之前插没插队,都开始小声谩骂。
面对强权,他们倒是很团结。
也许觉得他们是靠人情插得队,跟强权有本质差别吧。
老李觉得头都要秃了,作为正常人实在受不了了,他隐晦地看向苏柳,暗示道:反正我也没什麽用,要不也撤走吧?城主?您说句话啊!
早知道就不跟刘维桢客气了,当初刘维桢想留下,说服他的理由是:城主与我更有默契。
老李还使眼色拦住了刘维桢。
後来城主指名点他,老李甚至得意地朝刘维桢挑眉。
现在他後悔死了。
他的浩然正气都要被搓磨没了,周围这些都是啥人。
风气不好的地方就是危墙。
而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有纪管事丶谷掌事这种上级,能招得来什麽人,当然都是跟他们同属一丘之貉的人!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要是上了位,也不会比纪管事丶谷掌事好到哪里去。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这时已到巳时,太阳有点大,晒得衆人纷纷流汗,但没人敢擅自离队。
排了这麽久,人情也已经用光,谁要是离队,谁就得排到最末尾。
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且非常现实。
纪管事带着那些血奴离开之後,没过多久,就轮到了谷掌事,谷掌事看诊完,兴高采烈地离队走出西广场。
“你健康得很,不用看,”神医林舒淡淡扫了他一眼。
谷掌事想起林舒的断词就满脸笑容。
之前他偶尔还会觉得肢体麻木,原来都是错觉麽,那就好那就好,他还担心他会像他父亲那样中风呢。
是的,他父亲前不久突然中风瘫了。
嘁,老不死的总算快要死了。
他才没钱带他父亲看病。
老而不死就是贼!
谷掌事的脑内小剧场就像漫画弹框一样冒出来。
苏柳都无语了,谷掌事的父母到底是怎麽养育谷掌事的,他怎麽这麽丧心病狂!
“老李,你出来一下,”谷掌事总算注意到了庄园的不对劲,路过苏柳他们时,笑眯眯地将老李喊了去。
老李也不是很想看诊,反抗军里也不是没有好医生,刘维桢跟他说过,有几个老李信得过的同伴,早就在星火之城里了,老李要是哪里不舒服,等回了星火之城就是。他过来排队,除了看纪诃排在最末尾很可怜外,不过是凑个热闹。
既然谷掌事找他,老李也就顺势离了队。
谷掌事将他带离西广场,来到一个僻静处,他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确认周边环境安全之後,才小声同老李交谈,“咱们那些人怎麽都撤走了?是谁下得令?”
老李假装一无所知,“大人,您之前不是嫌弃人太多,也许他们也觉得杵在这里很多馀,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