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民风虽然还算的上开化,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做活做生意。
但古往今来,名声二字,对于女子而言,都是一道沉重无比的枷锁。
若是对外说是康瑞轩掳劫了吴二娘子和郑小娘子的话,哪怕两个人此时还没有死,往后也是活不成了。
就连她们家中的女眷,往后也再无法堂堂正正地生活,而未婚女性更会婚事艰难,为人厌恶、唾弃。
而若是说这康瑞轩残暴解剖,谋害人命的话,吴二娘子和郑小娘子若还有性命,旁人对她们,有的只是死里逃生的感慨。
对其家人,也多是怜悯。
这两种结果,可谓天壤之别。
特意做这件事情的人,应该也是基于此考虑吧。
心细如,考虑周全。
赵溪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曹水香闻言,则是笑眯了眼睛,“果然是赵娘子,聪慧机敏,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得到。”
但也叹了口气,“幸好,这个姓康的已是被带走了,否则当真不知道会再出怎样的事情。”
曹水香庆幸自己,更庆幸其他那些还不曾给康瑞轩盯上的人。
赵溪月笑着点头,“是啊。”
幸好。
尽早控制住这样一个可恶之人,免去了许多祸患。
现在,只能希望吴二娘子和郑小娘子还能活在这世上了。
赵溪月抬眼望了望天。
因为康瑞轩的事情,街头更多了许多议论。
但对于汴河大街石头巷子口附近,议论最多的,仍旧是有关赵溪月还来不来摆摊做生意的事情。
甚至,这个话题成为了每日晨起时,所有人必须要讨论一番之事。
晨起的打招呼,从今日生意如何,吃早饭了吗,这样的话,变成了赵娘子今日出来摆摊了吗,赵娘子究竟还在不在汴京城。
就在这样的疑问声中,赵溪月在这日的清晨,顶着微熹的晨光,推着小推车,出现在了汴河大街上。
随行的,是白春柳。
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小推车推到往日摆摊的地方,照例用青砖固定车轮,木棍支撑车把。
拉开挡板,固定好案板,拿出炭炉,摆上铸铁用的平底锅……
赵溪月洗干净手,从旁边的面盆中,捞出一块面团,在案板上开始揉面。
眼看着赵溪月镇定自若,旁若无人地开始忙碌,众人的嘴巴,张开了许久,迟迟没有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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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合上之后,再次张开。
“这这这……我没看错吧,赵娘子消失了几日,竟是又出来摆摊了?”
“你没看错,这赵娘子啊,的确是出来摆摊做生意啦。”
“瞧这个架势,是打算现做?”
“啧,就算是现做这灌浆馒头,也不能证明,她没有去偷学王楼正店的方子手艺吧。”
“可我瞧着,这赵娘子好像不是在做灌浆馒头?”
“不做灌浆馒头?那她在做什么吃食……”
众人越好奇,忍不住伸头侧目地去瞧个究竟。
而此时的赵溪月,已是将手中的面团揉搓光滑,擀成了大而薄的面片。
接着,拿出了一盆肉馅,用木勺往面片上一点一点地舀。
一边舀肉馅儿,一边用木勺将肉馅儿在面皮上均匀地铺平。
而后,则是将铺满肉馅儿的面皮切上四刀,保持中间不断的情况下,分成六份,再将铺满了肉馅儿的面皮,从边缘往中间一层一层地堆叠,堆叠成一整个大肉饼。
压实、轻擀,肉饼入放了油的平底锅。
中火慢煎。
油脂浸着面皮,出滋啦的声响,冒出的热气,已是带出了幽幽的香。
这香,惹得那些围观瞧热闹的人忍不住嗅了一嗅,更是追问,“赵娘子做的这是什么吃食?”
“千层肉饼!”白春柳替赵溪月回答,“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