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坐起身,试图缓和气氛:“阿飞,今日之事已过,我们…”
“过了?”笛飞声打断他,声音低哑得危险,“楼主倒是豁达。旧情人凤冠霞帔,风光大嫁,楼主观礼可还尽兴?”
又来了。李莲花无奈扶额:“我早已说过,我与婉娩…”
“她今日好看麽?”笛飞声却再次打断,逼近一步,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擡头迎上自己的视线,“那身嫁衣,衬得她可是人比花娇?比之我如何?”
这问题简直荒谬又幼稚!李莲花气得想笑,可对上笛飞声那双在暗夜里亮得惊人丶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不安的眸子,那点气又莫名散了。他知道,这人在乎,在乎得近乎偏执。
他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阿飞,你明知…”
“我要你亲口说。”笛飞声的手指滑到他颈侧,轻轻摩挲着那处脉搏,动作带着威胁又掺杂着暧昧,“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嗯?”
他的气息逼近,带着酒後的微醺和强烈的占有欲,几乎将李莲花完全包裹。李莲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发热,偏开头低声道:“…自然是你。”
“谁好看?”笛飞声却不满意这含糊的回答,低头,鼻尖几乎蹭到他的,灼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说清楚。”
李莲花被他逼得无处可退,浑身都泛起细密的战栗,只得红着脸,声若蚊蚋:“…你好看…笛飞声最好看…”
这答案似乎取悦了酷坛子。笛飞声低哼一声,奖励似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但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既然我好看,”他的吻开始沿着下颌下滑,落到颈窝,留下湿热的痕迹,声音含糊却霸道,“楼主今日为何看她那般久?为何还要对她笑?为何…接那劳什子请帖?”
每一个“为何”都伴随着一个逐渐加深的吻,或轻或重的啃啮,带着惩罚的意味。李莲花被他弄得气息紊乱,手脚发软,推拒的手被他轻易扣住按在头顶。
“我没有…嗯…阿飞…别…”破碎的抗议被尽数吞没。
“楼主不专心。”笛飞声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手下动作却毫不留情,轻易扯开他的衣带,微凉的指尖探入,抚过腰间细腻的皮肤,“看来是为夫今日不够尽力,让楼主还有心思惦念旁人。”
“不…不是…”李莲花浑身一颤,眼角沁出泪花,被他这颠倒黑白的霸道弄得毫无办法,“你明知道我不是…”
“我不知道。”笛飞声封住他的唇,将这个吻变得深入而极具侵略性,仿佛要透过这种方式,将他脑海里所有关于今日婚宴的记忆都冲刷干净,只留下自己一个人的印记。
接下来的事情,便彻底脱离了李莲花的掌控。
笛飞声像是要将白日里积攒的所有醋意丶怒火丶不安都尽数发泄出来,动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势和不知餍足。他逼着李莲花说各种羞于啓齿的情话,逼着他一遍遍确认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逼着他在这场情事里彻底沉沦,再无暇他顾。
李莲花起初还能勉强应对,到後来只剩下破碎的呜咽和求饶。他被翻来覆去地折腾,意识浮浮沉沉,仿佛大海中一叶小舟,只能紧紧攀附着身上这人有力的臂膀,随着汹涌的浪潮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当一切终于暂时平息时,李莲花已是连擡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瘫软在凌乱的被褥间,浑身布满了暧昧的痕迹,眼尾绯红,泪痕未干,气息微弱。
笛飞声侧卧在他身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他汗湿的发梢,眸中的猩红与偏执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食饕足後的慵懒与愉悦。他低头,吻去李莲花眼角残留的泪渍,声音低沉而满足:“可记住了?”
李莲花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哑着嗓子道:“…记住了…醋王…怕了你了…”
笛飞声低笑出声,胸膛震动,将他更紧地搂入怀中,拉过锦被盖住两人。
“睡吧。”他吻了吻他的发顶,“明日若还敢想别人…”
“不想…谁都不想…”李莲花立刻投降,将发烫的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只想睡觉…”
他是真的怕了。这酷坛子打翻一次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往後别说乔婉娩的婚宴,便是路上多看哪个路人一眼,他都得先掂量掂量腰受不受得住。
笛飞声满意地搂紧怀中彻底乖顺的人,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弧度。
窗外月色渐西,屋内暖意融融,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声。至于那些前尘旧事丶无关人等,此刻早已被笛大盟主用最直接的方式,彻底驱逐出了楼主的心神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