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顷敲了敲椅子扶手,若有所思说:“你帮我破坏这次应执生的演出,我会给你丰富的报酬。”
娄胜擡眼看过去,问:“有多丰富?”
说句实在的,孙顷不愿意流血割肉喂给这些早死鬼吃。要不是养小鬼这件事实在私密,不能走漏风声,他就雇个普通人专门用来喂鬼。
孙顷随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悠哉悠哉说:“就这个杯子,我的血装满後给你。”
“不够。”娄胜跳下来,双眼笑弯成月牙,俯身凑过去指着孙顷的手臂,“我还想吃肉。应执生十七岁那年拿到的金曲奖,就是喂我吃了五块肉,我帮他实现的。”
这个消息轰隆一声贯穿孙顷的脑子。应执生的这个成绩是圈子里多少人可望不可求的,羡慕又嫉妒,耿耿于怀的。
周磬小声说:“娄胜可厉害了,我比不过他。”
“没用。”孙顷试图用手捏周磬的脸,摸了个空後脸色不佳。“也不指望你能帮我什麽,电影里都是女鬼厉害,早知道你快死的时候就给你换上红衣服,变成厉鬼最好。”
直白又自私。
孙顷想,自己好不容易从小县城走出来成了备受追捧的大明星。要是当初心狠一点,多骗骗早点骗周磬,说不定能比现在更加风光。
娄胜为了增加真实性,继续说:“应执生这个人冷血无情用完就丢,自从他得奖以後就没喂过我了。”
孙顷哈哈笑。鬼这种生物,就得用食物吊着。喂太饱就犯懒不干活,饿急眼就会起小心思,这应执生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拿捏人性。
“我同样给你五块肉,外加一玻璃杯的血。只要你能让应执生今晚淘汰。”
这次倒是慷慨大方。周磬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恨意,对孙顷狠毒自私的嘴脸几欲作呕。
“周磬,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孙顷突然开口,露出以往热恋时的灿烂阳光笑容,看向周磬。“可我知道你是不会怪我的,你说过的,你豁出命也想让我红。”
况且他没害过周磬的命,当初还花了几百万为她治病。
“你别总管那个死婴,我就让你喝我的血。”
孙顷厌恶那个小孩,总觉得那是天生的坏种,就该死。
……
按照上轮的排名,依次登场表演。首个出场的还是蒋霍达,应执生排在第一就是压轴出场。
蒋霍达登台和衆人挥手,说是要自我突破一回改唱摇滚乐。疯子乐队的林驰就擅长这种风格,在外界看来这无疑是对林驰的一次大胆挑战,可只有他知道林驰只会是新的一块垫脚石。
娄胜刚飘回到应执生所在的休息室,一进门就听见蒋霍达破音了的喊叫。
“好难听啊。”
“上哪去了?”
娄胜来到应执生面前,拉长音调说:“去见女鬼姐姐了。”
应执生眼皮耷拉着,没说话。明明表情没太大变化,娄胜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低落情绪,以及似有似无的焦虑。
就在娄胜以为应执生会像上学那会儿一样,自顾自生闷气等人发现。却突然听见一声嗤笑,一句阴阳:“那你还挺忙的,在我这儿和女鬼两头跑。难怪你妈说你身边不缺人,让我别把你往歪路上勾。”
娄胜听到前半句挺懵圈,听完後半句脸上的笑嘻嘻倏然散去,沉声问:“什麽意思?应执生,我妈居然找过你?什麽时候?”
应执生想要装作云淡风轻,内心深处的酸涩的缺口隙空,争先恐後的流出反涌。他绷紧下颚,嗓子眼干疼到呼吸困难,挤出一句:“很久以前了,我也不记得。”
娄胜不断凑近打量应执生的神情,总想着托住他的脸安慰几句,手指却一次次穿过。
冰凉鬼手抚摸脸颊,应执生眼眸微动,还是问:“刚刚上哪儿去了?”
——
蒋霍达的表演有些失败,但勇气可嘉。他的嗓音低沉,天生条件不够好,唱慢歌风度翩翩,节奏急起来偶尔还会带点家乡口音。
台下听衆给的评价是中规中矩,台上的几位专业评委倒是毫不留情给低分。网上也是一批人称赞鼓励,一批人嘲讽质疑。
【洋耗子肉质鲜美:难听到我直接切去看女主播去了,真***的难听!难听啊!那嗓子就像是吱呀吱呀的破风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