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身体对他毫无诱惑力,蚩双流并不是视觉物种,只是扫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过了大约五秒,他眼珠再次转动,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渗人。
浴室里气温升高,她出了层薄汗,身上那种清润诱人的气味再次挥发出来,一点点充斥了整个浴室,清爽好闻的气味因子不断扩散——这种气味在她体温升高,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也会出现,上次她和许敬文约见回来,身上也出现了这种诱人的味道。
舌下大量的分泌唾液,蚩双流的喉结连连滚动,连着做了数个吞咽的动作。
他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被诱惑得有些丧失理智
,近乎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挥发的每一个分子。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牢牢地攥住她的手腕,半强迫地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倾下身,鼻尖沿着脖颈向下,试图寻找到她身体里气味最浓烈的位置。
沈润突然被他拽倒,半个身子趴在浴缸边儿,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懵然:“蚩哥?”
她长这么大比力气就没输过,但在蚩双流这里就跟个小孩似的,被他轻松一拽就动弹不得了,她有些傻眼。
理智一点一点回归,蚩双流掩饰般甩开她的手,沈润一时没防备,摔了个屁股墩儿。
这回她可彻底忍不了了,正要站起身和他说道说道,整个人就被他拎起来扔到了浴室门外。
“蚩哥”
‘砰’一声,浴室门重重关上,地板都跟着颤动了几下。
“我还没给你搓澡。”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沈润,一脸茫然地喃喃道。
随着她的离去,空气中那些不断升腾的气味因子很快消散一空,尽管蚩双流尝试遗忘,但他的鼻腔还是深刻地记住了这种气味,鼻翼恋恋不舍地翕动着,尝试着再捕捉几个残余的分子。
他目光忽然定住——墙上挂着她刚刚用过的毛巾。
他沉默许久,还是向自己的动物性屈服,手指微抬,毛巾落到他掌心。
鼻翼张开,捕捉她残留的气息。
舌尖探出,舔舐她残留的体液。
过了许久,直到毛巾纤维上的每一点残留都被榨干,他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难以纾解的欲望得到一定满足,柔软的织物在他掌心干脆利落地被解构,化为最微小的分子。
很显然,他并没有诱惑成功。
反而被她诱惑了。
那只能杀了她了,蚩氏的族人并不只这一个。
这很可惜,在他见过的亿万人类里,沈润是极少数让他觉得有些意思的。
蚩双流略有惋惜地想。
沈润浑然不知自己的一条小命正在悬崖边儿上晃荡。
不过她这两天过得也挺烦心的,自打许敬文知道她也在太阳伞公司上班儿之后,这两天流水似的给她发短信打电话求原谅,这种牛皮糖行为消磨了沈润对他的最后一丝好感,她现在一点也不为失恋伤心了,只觉得膈应。
还有,她早上刚起来就收到两条消息,一条是网贷公司提醒她十五天之后按时还款的催款消息,一条是之前被她打伤的小白脸发来的威胁骚扰短信。
她直接忽略了第二条,把那条催款短信点开,托着下巴发愁——现在的工资虽然高,但欠的外债也不少,利滚利加起来,她一个月要还三万多,算下来一个月也存不了几个钱,手头连个应急的钱都没有。
不过负面情绪只持续了一小会儿,想到即将到手的高薪,她的心情还是很愉快滴,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从床上蹦起来刷牙洗漱,精神满满地来到了基地。
才到基地,她就发现门口居然停了好几辆商务豪车,陆阔从最前面的那辆商务车上下来,他神色疲倦,眉间隐隐有些压不住的怒火。
第二个颜色略显高调的私家车也被拉开,一个面容俊美,架着墨镜的年轻人也走了下来,他穿着挺括拉风的机车皮衣,手上还戴着皮质手套,神色桀骜,跟一身儿西装革履的陆阔相比,他打扮的跟摇滚明星似的。
很快,后面的车上陆陆续续又下来了几个股东,所有人在基地门口站定,那个摇滚明星才转向陆阔:“既然大家都在到了,哥你也别磨蹭了,带大家也开开眼,看看那个001哦不对,蚩双流是什么宝贝。”
他转向陆阔,满眼的挑衅甚至懒得遮掩:“咱们都是太阳伞的重要股东,总不能好事都让你一个人独占了吧?”
他身后的几个重要股东也纷纷点头,无声压迫着陆阔妥协。
陆阔难得失去表情管理,目光森然地看着曹徇,过了半晌,他才理了理衣襟,冷冷道:“跟我来。”转身走向基地大门。
沈润瞧的一愣一愣的,压低声问白淼:“组长,那人是谁啊?怎么这么跟陆董说话?”
白淼把她拉到一边儿,避免她在这场高层斗争中被炮灰:“那人是老陆董的养子,陆董的义弟,他叫曹徇。”
陆家父子俩一直想要垂涎蚩双流的能力,所以对他的事儿百般保密,但是之前那么多异能者死在蚩双流手底下,公司高层自然少不了一番猜测探查,陆家父子的地位也没那么稳固了,就在他们最需要稳定军心的时候,曹徇这个深受陆家父子信赖的养子突然跳出来公开了蚩双流的秘密,并且联合其他股东侵占陆家父子手里的股价,堪称忘恩负义的典范。
陆家对这个养子不可谓不尽心,从小到大他都是和陆阔一般培养的,上的也是最顶级的名校,一毕业就进入财务部工作,短短几年就执掌财政大权,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