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是公认的好人。
简直就是完美的背刺工具。
林邬玦欲言又止:“可你是怎麽知道……”
“嘘!”江迟砚一副世外高人的莫测表情,“天机……不可泄露。你只需要记得,会有一个人不辞辛苦来捅你一刀,但你放心,那不是他的本意,你也不会死,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留个心眼,别想不开。”
别黑化!
别黑化!!
别黑化!!!
得到林邬玦的保证,江迟砚放心地走了。林邬玦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那句“那不是他的本意”在他耳边循环,不是本意,那为什麽要不辞辛苦捅他一刀?
脑海中闪过几个瞬间,有南溟海中从背後袭击他的陌生人,有刘勇给江迟砚下毒的场景,以及……南溟主後颈上的纹路。
所以,当云依半途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送来时,林邬玦拦住了她:“云长老,听闻您的弟子很擅长追踪术,想必您也深谙此道,不知您可否相助?”
云依听完他的请求,沉默良久,叹了口气:“其实,我水平一般。”
林邬玦失落地垂下眸,就听云依下一句话道:“不过嘛,我知道有一个人很擅长这个,我去找她帮忙。”
于是当晚,林邬玦在亲眼看到柏木桦後颈的红色纹路後,释然地受了一刀,躺下了。
而云依和妄好躲在暗处,目睹全程,而後追了上去,顺藤摸瓜找到魔修老巢,剿灭了一帮实力相对不强的小喽喽。
现在,只剩戈邢和严温,以及几个实力较强的魔修被团团包围,虽然人数相当,但不足为惧。
严温呵呵笑道:“戈邢啊,看来咱们被人设套了。”
戈邢扫了眼被灵石阵所困的火焰,又直勾勾看向阵法之外的萧仇,冷声道:“障眼法?”
“诶!对!就是我们缥缈宗祖传的障眼法!怎麽样,很逼真吧?”路子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得意洋洋朝他们做了个鬼脸,“哼,你们完了!”
他话音刚落,萧仇霎时出手,与戈邢缠斗在一起,莫里羽和云依紧随其上,拖住严温,其他人则率先攻向剩下的魔修。
一时间,战作一团。
与此同时,灵石阵法当中,小火焰已然烧掉一块布料,变成了染了灰的白色,它两只“手”对在一起怼啊怼,好像自己很无辜一样。
系统已经全然掌握了和它“对话”的方法。
“你是自愿为魔族效力的吗?是的话飞到我左手边,不是的话飞到我右手边。”
小火焰咻的一下飞到右边,“双手”捂着“脸”做哭泣状。
“是他们威胁你吗?是的话飞到我左手边,不是的话飞到我右手边。”
小火焰咻的飞到另一边,“哭”得更厉害了。
“他们是用文席的遗体威胁你吗?”
听到不认识的名字,江迟砚刷的扭头,一秒後又重新转了回去,算了猜也猜得到,除了那个把它养大的人还能是谁。
小火焰在原地转了个圈,这次它没在装哭了,但整个火身上都透露着丧气。
系统认真道:“你一味妥协,只会被吃干抹净,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会制造出你被我们抓走的假象,把你送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如此一来,你没有了被威胁的机会,文席的遗体也不会被损害,等时机成熟,我会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交给你,怎麽样?”
小火焰怔怔愣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系统口中的话。
系统耐心地再次解释一遍,它终于有了反应,兴奋地疯狂点头,手舞足蹈。
“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灵石阵法消失的瞬间,不知名的雾气迅速蔓延,即将被一击毙命的戈邢和严温也同时消失了。
“操!人呢?!”
“别找了,他们已经跑了。”萧仇沉着脸收了剑,看向从阵法中走出的江迟砚,“如何?说服它了麽?”
江迟砚擡手挥开雾气,点了点头:“嗯,它答应了。刚刚发生什麽了?”
林邬玦心情不太好地说:“有人把那两个魔修救走了。”
“什麽!”
“是谁救走了他们?”
云依猜测:“不知道。应该是同夥。”
而云依口中的同夥,正在和他刚救下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请问,你不是无界门的人吗?做什麽救我们这种魔修?”严温捂着伤口,不解地问。
“你们消息这麽落後吗?我和无界门有仇。”
两个魔修对视一眼,还是严温问:“这个,我们也有所耳闻,但你後来加入的踏云阁同样是正道门派啊,所以你为什麽会出手相救呢?”
闵宥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擡手挥出一击。
戈邢倏地皱起眉,锐利的目光扫向他,不可置信:“你入魔了?!”
闵宥终于露出点笑意,这笑却是冷的:“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知两位可否给闵某一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