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摇了摇头,感慨着:“想不到我那一心修炼的小师姐,如今也懂得玩阴的了。”
至此,留影石中的画面播放结束,虽然出了一些差错,但整体还算顺利。
“你觉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回程的路上,系统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的问题,“如果闵宥的目的是阁主之位,那他为什麽会和洛焉发生冲突?如果我是他,我会引导洛焉和师幕仪相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而且,我们的计划并未告知萧仇,可她却及时打破了僵局,帮了程鸿。”她沉声道,“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并非恩将仇报之人,突袭踏云阁的举动,实在太奇怪了。”
江迟砚没有否认:“的确,更奇怪的是,她明知闵宥已入魔,却没有揭发他的身份,反而任由其留在踏云阁,这很不对劲。”
系统:“她就像是……料到了会发生的事,特地来帮我们一样。”
“算了,别想了。”江迟砚推开院门,目光锁定在树下撸猫的林邬玦身上,面上浮现笑意,“莫师姑应该已经去无上谷找人了,我们等着便是。”
几天过去,林邬玦已经不再如最初一样呆傻,现在的他,除了反应慢,与平时无异。
“你……确定?”系统深感无语,“他可不只是反应慢而已。”
江迟砚很确定:“我说是就是。”
系统:“……你开心就好。”
江迟砚悠然飘至树下,蹲下身,从林邬玦手中抢过毛绒绒暖乎乎的小白。
林邬玦擡头看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而後弯起眼睛笑了笑。
最近两天,小白已经不怎麽叫了。
这也就代表着,林邬玦已经将那股暴烈的情绪消化了大半,虽然还是会伤心难过,但至少,他已经没那麽在意了。
不枉他这几日讲了那麽多大道理。
“上次的故事讲到哪了?”他翻开树旁的那本书,揉着林邬玦的头,引导着,“还记得吗?”
林邬玦点头,缓缓道:“记得。女主被同伴算计,差点身亡。”
“那我们继续?”
林邬玦双眼一亮,重重点头:“嗯。”
最初选择用讲故事的方式传播道理的时候,江迟砚是没报什麽希望的,毕竟这本书林邬玦早就已经看完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效果出奇的好。
或许某些故事,放在特定的场景下讲述,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情绪被吞噬的林邬玦,反应慢,但却格外的听话。
就像最纯粹的稚童,满心满眼都是你。
江迟砚很喜欢看他努力消化自己说的话的样子。
尤其是在知道他暂时不会有黑化风险的时候。
江迟砚会从把曾经听过的冷笑话讲给他听,以前的林邬玦会一笑而过,但现在的他会绞尽脑汁思考其中意思,然後得到一堆毫无意义的答案。
每当这个时候,江迟砚就会笑得格外高兴。
直到,某天深夜,身旁贴上一个温热的怀抱,迟缓的呼吸落在他颈侧。
“师兄,你会离开我吗?”
他语气低落,害怕失去,却还是忐忑的问出了口。
江迟砚的思绪有些恍惚。
会离开他吗?
当然会。
他还有放心不下的人。
但拒绝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不知道。”他终是选择了一个,委婉的答案,“人生有太多变数了。”却又忍不住给人希望,“不过,就算一时分开也可以再相聚。你可以来找我,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
林邬玦没有说话,只是抱的越发紧了。
翌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进江迟砚耳中——
虞归,死于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