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迟砚都愣了愣,没想到竟然这麽容易。
殷瑟的尸体早已碎裂,只能勉强拼起来,放置在一口类似于棺材的箱子中。
那也正是南溟海的神器。
江迟砚伸手将刚得来的骨片交给宗主,自己则仔仔细细端量着整具尸体,从头到尾,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他还留着杨和打听来的消息,两块头骨,一只左眼,一节指骨,半块肋骨……
这是尚未找到的部分。
江迟砚的目光在他仅剩的右眼处停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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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砚没有贸然行动,他状似无意地看向林邬玦:“对了,你父母留给你的福袋……你还带在身上吗?”
那个福袋是唯一一个始终被林邬玦留在身上的东西,最理想的情况是,那里面的粉末是殷瑟的骨头磨成的灰。
林邬玦笑着摇头:“没有,那东西留着不好,我把它扔了。”
江迟砚呼吸一滞,抱着仅存的希望颤巍巍地追问:“扔丶扔哪了?”
林邬玦:“房间角落的柜子里。”
江迟砚:“……”
江迟砚表情十分复杂,果然,他还是放不下。
像是猜到了江迟砚的想法,林邬玦无奈地耸耸肩:“不是我不想扔出去,主要是那东西不好,万一影响到别人怎麽办?左右我现在也不会受它影响,干脆就扔进柜子,眼不见心不烦。”
江迟砚稍微放了点心,他伸手,理直气壮地索要:“为了你的身心健康,还是我替你收着吧。”
他本以为林邬玦会推拒一下,甚至提前想好了说辞,没成想对方和宗主一样爽快,转身回屋,不过片刻又折返回来,将一只陈旧但保存完好的福袋放在他手中。
江迟砚看了看福袋又看了看他,眨眨眼,终于露出点笑:“乖。”
没等林邬玦有什麽反应,他转身离开,风一样回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林邬玦盯着那门看了两分钟,垂下眼,终是没有再开口,转身也回了房间。
当天夜里,江迟砚一宿没睡,脑子里想的全是林邬玦。
福袋里的粉末不出意料和殷瑟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他要找的东西就只能在林邬玦身上。
回想起杨和给他的纸条上的内容,他不由想起了林邬玦那双极黑的眼眸。
江迟砚之前就觉得,林邬玦两只眼睛有细微的差别,只是不太明显,他便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现在看来,恐怕……那正是勾皿普精心谋划的结果。
可是……要怎麽跟他说呢?
直接说出来,他能接受吗?
可如果不直接说,又能怎麽办呢?
直到晨光熹微,江迟砚猛的起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决绝之气,三两步撞开了林邬玦房间的门。
砰——
林邬玦嗖的从床上弹起,剑已出鞘。
待他看清来人,才疑惑又不解地收回了剑:“师兄你怎麽……”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被推到床上,江迟砚一句话也不说,掰起他的脸,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林邬玦眨眨眼,双手撑在背後维持着平衡,虽然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麽,但还是配合着任由身上的人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