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砚白眉头紧皱,手臂还有点不自然,周灼猛地想起什麽,撸起了他的袖子。
只见手臂上的绷带渗出了血,显然是昨晚的旧伤裂开了。
谢砚白却看着周灼手背上被玻璃渣划出的细小红痕,低声道:“你也受伤了。”
林语馨:“今天排练暂停吧,你们都去医务室处理下伤口,接下来的事我负责处理。”
到了医务室,周灼熟门熟路地给谢砚白换好药,嘴上说“老子走了”,转身却猫腰钻进医务室外的灌木丛里。
夜风吹得灌木叶子沙沙响,他蹲在里头,透过枝叶缝盯着医务室门口。
谢砚白出来时只穿着短袖,手臂上的绷带在月光下泛着白。
周灼等他走出几步,才悄悄跟上去,不远不近地追在後面。
看着谢砚白进了宿舍楼,他才拍着裤腿站起来,骂骂咧咧往自己宿舍走:“妈的,跟做贼似的。”
昨晚掉落的吊灯是被人为破坏的,上面有磨损的痕迹。
但排练厅里没有监控,无法确认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周灼却心里清楚,那人很有可能是冲着谢砚白来的。
这件事在学校公布後,针对谢砚白的幺蛾子总算消停了,排练也蹭蹭到了尾声。
舞台剧结局那场戏,说的是饰演男主角的周灼已经知道了饰演男二的谢砚白是杀母仇人,持刀前去复仇。
刀,不可能用真刀,但周灼接过刀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沉,握在手里还硌得慌,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愣着干什麽?开始了!”导演催促道。
周灼回过神,咬牙喊道:“为什麽杀我母亲?”
“这是父亲的命令。”
“我要为母亲报仇!”周灼举起刀刺向谢砚白,却在即将触及对方胸口时猛然停住。
头顶的灯光照在刀身上,泛着森冷的寒光,他瞬间想起之前排练时的种种意外,冷汗直冒。
“咔!怎麽回事?”许萌萌皱眉,“排练也不能走神!”
周灼没有回应,而是将刀刃往假发一划——
那是排练时佩戴的长假发,只见假发悄声断落,断口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轻飘飘地落在脚边。
衆人惊呼出声,谢砚白脸色骤变:“这不是道具刀,是真的!”
“有人把道具刀换了!”周灼握紧拳头。
接二连三的事故让大家人心惶惶,林语馨提出:“要不,这次演出取消吧……”
“不行!”周灼立刻反对,转头看向谢砚白,“我们不能就这麽放弃,对吧?”
谢砚白点头:“演出结束再报警,不能让幕後黑手得逞。”
尽管出了这小插曲,却没影响到他们排练到最後的热情。
离开排练厅後,夜色深沉。
周灼和谢砚白并肩走在路上,夜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今晚,谢了。”谢砚白打破沉默。
周灼挑眉:“想谢我?拿出点诚意来。”
谢砚白停下脚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发梢被风吹得微动:“那你想我怎麽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