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怎麽了?哪里不舒服?”白衣人收回手,将铲子放到一边坐了过来,轻声问道。
他怎麽会做那样奇怪的梦,那红纱和雕花大床究竟是哪里?还有那蓝紫色的莲花,一定见过。
蓝紫色的莲花,花!
仓冶猛然擡头,问道:“哥哥,你心口有一枚火焰状花纹是不是?”
那人轻笑,道:“是啊!那是业火纹,当时你缠的不行,给你肩头也种了一枚,你忘了麽?”
仓冶记起,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趴在门缝里,偷偷看着里面的白衣人,背对着他,漏出白晃晃的半个背,微微颤抖。
旁边的桌上有只小碗,不知放了什麽东西。
“嗯——”那白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小孩子猛然推门而入。
“哥哥,你怎麽了?”小孩飞扑过去。
白衣人手忙脚乱,撑着手爬起来,将衣服掩好,可小孩还是看到了他心口的一抹红色。
“哥哥,你受伤了吗?心口是血吗?”
“呵呵呵——没有,我怎麽会受伤,只是觉得这花纹好看,要纹在胸口,阿夜怎地在门外偷看呢?”白衣人十分随意地翻开桌上的一本书,指了指上面的火焰状花纹。
“对不起,哥哥,我看你脸色不好,就跟了过来,下次不会了。”小孩有些委屈。
白衣人摸着他的头发,将一旁的小碗递过去,道:“这是我前几日得来的丹药,有助修行,给阿夜吧。”
那孩子双手接过,是一颗血红色的丹药,莹莹发亮,散着甜味,捧着碗将丹药倒入嘴里,道:“哥哥,不甜,有点腥。”
白衣人脸上漾开了笑容,道:“好了,阿夜去练剑吧,我还有事要忙。”
小孩不动,目光锁到了一旁的书上,花纹一旁有些字,小孩没看,只摸着那花纹,道:“哥哥,你要纹这花纹吗?阿夜也要。”
“会疼的,你不怕啊?”
小孩低头想了想,道:“哥哥不怕,阿夜也不怕。”
“那改天给你纹,今天先去练剑。”
“哦——”
。。。。。。
不对,有点不对,仓冶记得那小孩是自己,可他不记得自己肩头有什麽业火纹,擡手扯开领口,却见肩头赫然纹着一枚火焰状的花纹。
仓冶骇然,难道记错了?不会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衣人唇角浅笑,也拉开了胸口的衣物,一模一样的花纹,只是那花纹纹在一道伤疤上!跟梦中的分毫不差。
可他记得,这种花纹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人浑身都是蜿蜒扭曲的伤疤……
“阿夜,这花纹怎麽了?”
仓冶看着花纹,鲜艳如火,握了握拳,道:“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
“就脱一下!”
仓冶不等回答,便朝身前的人扑去,将原本已露着的领口扯的更大,半个臂膀漏了出来,直到腰腹。
“阿夜!你做什麽?”那人将仓冶一把推开,去扯胳膊肘的衣服。
白如凝脂,干干净净,除了心口,没有一丝伤痕。
不是他,哥哥不是他,那那个浑身伤痕的人呢?他又是谁?
“对不起,哥哥……”
那人没有言语,整理好仪容,语气有些不自然,说道:“饭快好了,收拾好出来吃饭。”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两样小菜,两屉包子,还有粥,粥里撒着一些青绿的蔬菜碎屑。
白衣人给他夹了菜,放到碗里,仓冶心中闪过一丝满足,喝了两口粥,抓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好淡,有点苦味,好熟悉的味道,猛然想起了梦中的疑惑,问道:“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人眼眸闪过一丝不解,平静道:“玄——白,阿夜为何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