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冀阿冶只是因为使用魂力失了神志,暂时没了气息,上次他轻轻吻了一下,阿冶就恢复正常了,他希望此次也是,希望阿冶也可以醒过来。
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他边哭边吻,去亲仓冶的脸颊,亲他的耳垂,亲他的脖颈,用牙尖咬他的锁骨。。。。。。可无论他怎样笨拙地使出浑身解数,怀中的人就是不愿醒来。
玄白埋头在他脖颈,泣不成声,肝肠寸断,唇边还一下一下碰着他的锁骨。
“别哭。。。。。。”极其微弱的声音忽然响起,玄白怔住,停了动作,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但只片刻,那声音再次真真切切,在自己耳边响起:“别。。。。。。哭。”
他不可置信转头,仓冶双目轻轻颤动,喉结滚了一下,又说:“别哭。”
“阿冶。。。。。。”失而复得的喜悦骤然冲击着玄白,他笑了,却哭的更凶,大颗的泪珠砸在仓冶脸上。
仓冶睁开眼,眼前的人哭的令人心碎,向来冷若寒潭丶洁若霜雪的人此刻却是涕泗横流,凌乱不堪,眼睛是红的,鼻尖亦是红的。
仓冶强撑着支起身子,玄白立马将他扶起,仓冶擡手去替他擦泪,玄白却握住了他的指尖;
“阿冶。。。。。。你怎地活过来的?”那是天雷啊,他肉体凡胎,明明一丝气息都没了。玄白张开手心,对准仓冶手掌,道:“我先替你疗伤。”
仓冶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道:“因为这样。。。。。。你亲我,我便醒了。。。。。。”
他亦不知晓自己是如何活下来的,他追逐着毋骨的魔气来到此处,远远地便看到天雷滚滚,汹涌咆哮,而玄白正正站在下方,等着受刑。
那刻,他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立即引动魂力扑过去,还好赶上了。
按说,他该魂飞魄散,可剧痛之後,他意识竟然尚在,只是有些混沌,浑身也仿佛被锁住一般,动不得一丝一毫,但他能感受到,方才消耗殆尽的神魂之力与灵力,在一点一点地恢复。
眼前的人做的一切,他都知晓,只是无法回应。他悲痛欲绝,他泣不成声,他含着泪水亲过来,笨拙不已,却撩拨的自己浑身燥热,按捺不住,他听见他的呼唤,听见他压抑的哭声,他心痛的不能自已,想起身将他拥入怀中,可他连擡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静静等着灵力恢复。
此刻,他终于能真真切切触到他,心中实在欢喜,想逗逗他。
玄白却好像信了,问道:“果真?”
“果真。”
仓冶浅浅笑了,抵着玄白的额头,指腹擦去他眼下的泪痕,道:“你若肯再多亲几下,便是再来几个天雷,我也扛得住。”说着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他心中真就这样想,知晓自己心中所爱这样在乎自己,丝毫不亚于那个明夜,他便是死了也心甘。
玄白总算听出他在打趣自己,瞥了眼一旁,那两名小将早已留下火把,站的远远的,但还是霎间羞红了脸,却不忍斥责仓冶,轻推了一把,道:“你有几条命?”
仓冶没皮没脸的笑了,因没什麽气力,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玄白肩膀上,喉结滚了滚,手指摸着他绵软的耳垂,柔声道:“我想要你。。。。。。”他方才着实被撩拨的□□难灭,若不是身上有伤,他立即能眼前的人吃干抹净。
“嗯?”玄白不明所以,擡眸问他:“要我如何?”
仓冶笑了一声,带着气音,道:“亲我一下。”
两人靠的极近,热息扑过来,玄白想躲开,想拒绝,可身子稍後仰一瞬,仓冶便跌过来,皱了眉,闷哼一声。
“阿冶!”玄白惊慌不已,立马去摸他脉搏,仓冶却手腕一转,按住他,道:“无碍。”他失了那样多的血,又经了一场大战,仓冶如何还肯让他为自己损耗灵力,他咳了两下,又道:“你亲我一下,比仙丹还灵。”
玄白知他所想,垂下眸去,轻声道:“好。。。。。。”他擡起下巴,缓缓贴上那两片些微发肿的唇,闭了眼睛。
他吻的很轻,仓冶便也轻轻回应着他,忽然感觉喉间有缕缕清泉一般的东西汇入,顷刻间就游走于四肢百骸,经脉碎裂的剧痛也瞬间消散。
是水系的治愈术法!
仓冶一霎睁开眼睛,见自己整个人完全被汹涌的水系灵流包裹,而玄白还在源源不断为他渡入灵力。他从未见过他调用过如此多的水系灵力,那几乎是他的全部了。
“放——唔——”他想推开玄白,玄白却攀上他的脖子,死死抱住他,啃咬着他。仓冶扯下他的双手,想将人推开,但他受伤太重,力气都没恢复几分,玄白学着他以往那样,轻松就将他双手反制。
“够——”他身子向後仰,玄白就追着咬过来,仓冶感觉到唇齿间咸咸的,细看,发现玄白方才才擦净的脸上,又滚下一颗一颗的泪珠。
仓冶的心瞬间碎了一般,慌乱不已,愤然发力将玄白推开。
“阿冶——”
玄白坐倒在地,哭着喊他,怪不得不让探经脉,他经脉碎了七八成,竟然还强撑着与他嬉笑。
他早该想到的,便是即将飞升的修道之人,都很难扛过天雷,何况他的阿冶,血肉之躯的小狼崽。方才灵力灌入,发现他重伤的那刻,玄白整个人都在疼,尤其心口那里,总觉有什麽东西要破开皮肉钻出来。
仓冶坐着喘息,想挣扎着站起,但尝试几次都失败告终,玄白泪眼看着他,指尖凝起一道灵力。
仓冶瞬间慌乱,整个人都在抗拒:“不,不要——”话语未毕,灵力就朝他袭来,浑身便不得动弹。
玄白朝他缓缓靠近,仓冶眸间都是疼惜,哀求他:“你别这样。。。。。。。”他心中将他看的这样重,他很开心,可仓冶不要他损耗自己来换他安康,自己养些日子便能好了,可他那样的身子,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失了那样多的血,他如何受得住
玄白却已吻上来,将他轻轻推倒,整个人覆上来,舌尖撬开他的齿关,汹涌的灵力从喉间灌入,游走于他的经脉,一点点修复着他破碎不堪的经脉。
仓冶眼眶逐渐模糊,却无能为力,只能任他笨拙地啃咬自己,将灵力填于他无底洞一般的经脉。
蓝色的灵流在林间久久不息,豪干云带人赶来时已近黎明,遍地尸骸,一头白虎躺在那里,已经僵直,豪干云一眼认出那是白彪。
他早已听闻这个噩耗,但亲眼所见还是悲痛难当。仓冶抱着玄白从林间出来,小心翼翼的,宛若掬着一捧清泉。他双眼通红,满身血迹,连嘴唇都是破的。
豪干云心中咯噔一下,问道:“王上,玄公子他。。。。。。”
仓冶摇了摇头,冷声道:“传本王令,即刻攻城,取殷丰首级者,本王愿与其共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