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红烛深帐,人影交叠,仓冶拥着人狂热地吻,不断在腰封处摸索。
不知荀离从哪里找来的礼服,样式繁杂,十分碍事,他寻了半天都找不到系带之处,索性一把扯了。
“嗯……”玄白闷哼一声,道:“宾客……宾客还没走。”
仓冶吮吻着他的耳垂:“不管他们。”
玄白气息不稳,说道:“他们。。。。。。他们来贺你归位,你总要,总要出去露个面,躲在这里。。。。。。不好。”
仓冶道:“我何时需要看他们脸色?”
“但他们……他们是前来贺喜的……”
“他们烦人的很……”那些神仙若是看见他,定然要絮絮叨叨说上三天三夜,他才不想与他们周旋。
仓冶去拉玄白的裤子,玄白往开推他:“别在这里。。。。。。冥王若是回来。。。。。。”
仓冶按住他双手,用牙尖啃咬他的锁骨:“他没那麽没眼色,自己不能抱得美人归,就来坏我们的好事。”
他本也不愿在冥界待,但昔日老友听闻他的事後,定要送他这件大礼,他总得给点面子,心心念念的人又在这里,他只好听老友的安排。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玄白哪里肯依他,剧烈挣扎起来:“不行。。。。。。阿冶。。。。。。放开。。。。。。”那麽多宾客等着他们见礼,他们却在这白日宣淫,像什麽样子。
仓冶放开他,看着他氤了薄怒的面容,轻声笑了,指腹抚平他微皱的眉头,说道:“宾客都在冥界,不用我们应付。”
说话间,周围的景致就开始变幻,雕梁画栋的黑金宫殿成了素雅的竹屋,屋内也是一片喜庆。
屋子再熟悉不过,他在这里与阿冶生活了一百多年,是他与阿冶亲手所建,玄白惊讶看着周遭变化的环境,有些搞不清是在幻境还是真的已经回了雪圣山。
“哥哥,我们回家了。”
仓冶俯下身去,一点一点吻他:“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他本打算在冥界待到婚礼结束的,可在那里,眼前的人总是不自在,连亲热都束手束脚,那便早些回来吧。
玄白还是有些疑惑,仓冶解释道:“身为混沌之主,六界来去无阻,念之所达,身之所达,想去哪里,顷刻间便能去到哪里,想要什麽便有什麽。”
原来如此,可将那麽多宾客仍在那里总是不好,虽然那些神仙他一个都不认识。
仓冶知晓他的心思,说道:“荀离自会应付,他虽然总是冷着脸,但做这些事,是游刃有馀的。”
玄白不知晓,仓冶口中荀离的游刃有馀是随意抓了两个小鬼扮做他们的样子,替他们跟宾客应酬,一衆神仙鬼仙心中跟明镜似的,却谁也不敢戳破。
荀离也是没有办法,转眼的功夫,两人就不见了,他快将地府翻过来了,也没找着人,只好出此下策。
玄白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想劝他:“可。。。。。。唔——”仓冶不给他机会,将他的许多理由都堵在了喉咙里,双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恭贺大哥哥新禧!”
“是这里吗?怎麽这麽冷清?”
“是谁主婚啊?怎麽没有迎宾的人啊?”
“红魇兽,你的消息准不准啊?”
院外忽然吵嚷起来,好像来了许多人,红魇兽从门缝里挤进来个头,看着屋内的红帐:“不是我叫他们来的。”
刚脱下衣服的仓冶:“”
玄白一把推开他,着急忙慌开始穿衣服。仓冶在床上死了片刻,这次他不能再溜走,门外的那些人也是玄白的朋友,挥了下袖子。
不大的院内瞬间挤满了人,迎客的,传菜的,敲锣的,打鼓的。。。。。。门口还放着一顶轿子。混沌之主幻化一个世界都不在话下,何况一场婚礼。
院门被打开,金豆子第一个闯进来,身後跟着初墨,公孙辞,仓昭,冷川,以及花颜一家,侯夫鬼一样地溜进了屋内: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真不够意思,我忙了大半日才将冥界装点起来,你们倒好,连个面都不露,跑这里——”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仓冶光着膀子,十分不悦地盯着他,玄白则背对着他,慌乱地穿衣服,耳根红的滴血。
侯夫:能不能当没看见我?
他愣了片刻,立即转口道:“——这里好啊,还是人间有喜气,冥界黑乎乎的,一点生气都没有,那些神仙也很烦。。。。。。那个,那个,我出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侯夫有些後悔将消息散给这些人,可他实在高兴,荀离要他找人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就想给他们个惊喜,可很显然,有人极其不喜欢他的惊喜。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对着阴牌说道:“要不,你别来了吧。”
荀离道:“本王给他准备了大礼,可他连杯喜酒都不给本王喝就拍拍屁股走了,这笔账,今晚定是要算清楚的。”
侯夫:“其实那个。。。。。。他们不在雪圣山。”
“喜堂都搭起来了,还说不在。”荀离不知什麽时候站在了他身後,冷冷地说。侯夫只好讪讪笑笑。
玄白只是待人和善,却并不喜欢繁文缛节,可偏偏大家都喜欢看,于是兽王丶荀离丶与人族女皇主婚,命人即刻补了三书六礼,仓冶将人从左厢房抱到右厢房算是亲迎了。
混沌之主生于大道,高于天地,拜堂自然不会拜它们。可仓冶昔日说过,天地为媒,日月为证,便拉着人向太阳行礼,再拜谢宾客前来祝贺。
这麽多朋友前来祝贺他们,玄白很开心,极尽主家之责,一天折腾完,两人都十分疲累,可衆人不打算放过他们,花颜按照兽族的习俗,替他们披月光,除污秽,所谓披月光就是让两人在月光下喝酒,若是恰逢没有月亮,便用一块薄纱代替月光,盖在两人头上,然後再同饮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