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耘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面还停留在‘安排两个手艺好的老师傅,为两位解解乏’上。舟车劳顿和老师傅结合在一起,不就是给他们按摩。都安排好给他们按摩了,自己还怎麽给弟弟按摩。
他扯了扯敖玄的袖子,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弟弟,今晚我给你解解乏,你不要找别人。”
敖玄眼角一弯,道:“好。”他转头对来人说:“准备当地特色菜,就可以了,其他都不需要。”
“好,这就准备。当地特色是玉蛇羹,是野生放养的白玉蛇……。”
白耘顿住脚步,不可置信:“什麽!!”
来人:“怎……怎麽了?是白少爷不喜欢吗?!”
白耘擡眼看向敖玄,满满委屈:弟弟,你怎麽可以吃蛇?!
敖玄看向来人,眼神略微严厉,道:“换菜。”
来人:“是是是,这就通知厨房。”接着他小声问道:“请问还有什麽忌口?!”
敖玄:“不要香菜,野生动物也不许上餐桌,西红柿黄瓜水果不能过油做成菜。”
来人:“是。”
白耘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小声嘟囔:“弟弟,你怎麽可以吃蛇?!”他嘴巴撅了起来,眼眸闪着不满的光,眸子一转都是对敖玄吃蛇的控诉。
敖玄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吞下一块水煮鱼片,不怀好意道:“我怎麽不能吃蛇了?!”
白耘蹭的一下板直上半身,认真严肃道:“就是不可以!就是不许!这是不对的,吃蛇不对!!”
“理由呢?!”
“哼……!”
白耘头一偏,不看敖玄带着隐隐捉弄的眸色。弟弟是个坏东西!弟弟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怎麽自己离开他,到国安精怪局特训营才两个月,他就喜欢捉弄人了!!坏弟弟,今晚不给你按摩了!
弟弟是条坏坏龙!!
敖玄看着他气得发红的脸颊,和桃粉的耳垂。眸子暗了暗,喉结动了动。很快脸上覆上一抹淡笑,轻哄道:“好,我错了。我们不吃蛇,只吃鱼,好不好。”说着夹着一块滑嫩无刺的鱼片放到白耘碗里。
白耘双手抱胸,傲娇擡着下巴,眼尾馀光瞟到了碗里的鱼片。他道:“这次就原谅你了,以後不许了。”
“都听白小少爷的。”
酒店安排的房间是一个套房,三室一厅,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洗漱间也很大,一个超大浴缸,比自己房间的似乎还要大一点。
敖玄一进房间就去了书房,似乎有什麽紧急事情要处理。白耘看了会儿电视,书房门还没有打开。
弟弟陪自己回灵山,会不会积攒了很多工作。灵山上没电没网,与世隔绝,就相当于和外界失联。人是失联了,但工作却不会少,只会越积攒越多。
他们在灵山上待了大半个月,白耘变成原形,天天带着人形的敖玄,在灵山上到处闲逛。跟他说自己长大的趣事,他还是小蛇的时候,不会抓老鼠不会采摘果子,饿得两眼发晕。饿极了,就只能看见果子就往嘴里塞,酸得牙都要掉了。
後来还是麻婶婶天天给自己送果子,才吃到了甜甜汁水四溅的灵果。
也幸好生在灵山,爷爷叔叔伯伯婶婶,都对他很好。白耘还跟敖玄说了灵山山头条约。尤其是第四条约,爱幼尤其是刚开智的小孩子。他特别高兴说,这条条约就是因为他设的。
所以白耘才能在灵山,安安稳稳和敖玄的黑蛋,待了三百年。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白耘说的津津有味,敖玄听的滋滋有味。
这一说就说了大半个月,都忘了弟弟的身份。他有好多工作在等着他。白耘反思:到底谁才是哥哥!!
灵山上弟弟明明叫了自己哥哥,那自己就是哥哥,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行,作为哥哥一定要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
虽然弟弟想吃蛇,但也只是想而已,并没有付诸行动。
自己不给弟弟按摩这件事情,就是哥哥不负责任的一种表现。
白耘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想知道弟弟忙完了没有。又猛地一惊,他这不是偷听行为吗?!弟弟工作本就是保密的,自己还偷偷听!!!
这是要被抓去做大牢的呀!!!他在国安精怪局特训营,学习这麽久,都从皮燕子里面拉出去了吗?!
白耘升起一股对规则纪律践踏的心理凌迟,他现在既不配当敖玄哥哥的羞耻,也配不上教官和老师对他的辛苦教导。
他的成绩在班级和同一届学员里面,都是前几名的。无论是体能还是卷面,只要一公布成绩。他总在前面。
可是现在,现在,到了实际生活中。他连及格分数都没达到,学习到的东西,一见着弟弟,似乎都被抛之脑後。
他是怎麽了?!
明明自己才是哥哥,自己才应该是沉稳内敛的那个;自己才应该站在最前面,将想要保护的人护在身後的那一个。
可偏偏自己做不到,每每都是弟弟将自己护在身後。
门咔哒一声,打开一条缝。白耘吓得眼眸一缩,身子往後退了两步。
敖玄疑惑:“怎麽了?!”
白耘立马挺直身子,大声回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我只是……,只是……。”
敖玄双手抱胸,肩膀斜斜靠在门框上,歪着头,低垂眸子盯着白耘不知所措的脸上。他淡淡道:“白同学,想要偷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