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别急,没那麽严重。”
“你快说,到底是什麽事情?!”
“唉!”傅沉站起身来,缓缓转身,面向着窗外葱翠山脉。他感慨道:“我们同学几载,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敖玄他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垂下头轻轻摇了摇,似是无限感叹。
白耘蹭得一下站起来,两步跨到傅沉身侧,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着急道:“弟弟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你快说!”
“我说了,小哥哥可得答应我,不能将我说出去。”
“我发誓!”白耘举起右手做发誓状,表情严肃庄重,郑重道:“我白耘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出卖傅教官,如有违背誓言,必遭天——。”
“可以了可以了!”傅沉一把捂住白耘嘴巴,将要说出口的毒誓火速将其扼杀在里面:“知道白同学,必定是言出必行之人,不需要这麽正式。”玩归玩闹归闹,凡事还是要有个度。只怕是真应验了,估计应验在自己身上。自己一介凡人肉身,可经不得这些天打雷劈。
“呜呜呜——。”
“我说了,你不要激动,也不要乱发誓,懂了吗?!”
白耘重重点头:“嗯嗯。”
傅沉指着沙发,道:“你去那边坐好。”
一个箭步直接到沙发旁边,端端正正坐下,双手规矩放在膝盖上,腰背挺直,一个无可挑剔的板正坐姿。双眼炯炯直勾勾盯着傅沉,焦急之色呼之欲出。
弟弟,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弟弟突然出现在特训营,就有些奇怪。自己还没进特训营的时候,弟弟其实都很忙。不是派出所的事情要处理,就是有重大的案情要处理。
现在突然当起了教官,也不出去,更没见他每天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难道!难道!弟弟,被,开,除,了!!!!!!
弟弟,不能当国安精怪局局长了!!!
这小哥哥是个实诚精怪!咋就被敖玄那死冰块找着了呢!缕缕白烟幽幽升起,傅沉垂下眸子,好玩好玩。眼睛扫过白耘白净无暇的额头,他嘴角微扬起:“小哥哥的伤,是不是都好了?!”
伤?!白耘不解还是老实回答:“对,蒋校医的药很有效果。这和弟弟有什麽关系?”
药!药!昨晚弟弟给自己送药了!涂了之後,一晚上伤口就全好了!!今早起来,枕头上一大块脱掉的结痂,手背上白嫩一片。
所有的伤口就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他豁然擡头,脑内神经将事情隔断的细枝末节,一点点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完整闭环!白耘道:“药是弟弟特意找蒋校医求的?!”
“小哥哥真聪明!一点就通呢!”傅沉抿了口茶水,滋味甘甜。他悠悠道:“我晚上有到西边林子散步的习惯,昨天正好天朗气清,就在林子里面闲逛。逛着逛着,就看到合欢树下有两个人影。小哥哥知道合欢树吗?!”
“知道的。”
“西边有一大片合欢树林,美不胜收!”傅沉问:“小哥哥,知道那片林子还有一个别名,叫什麽吗?!”
除了每日上课训练,他还真没有那麽多时间到处在特训营里面逛。现在主要的训练场地也在东边,只知道有一棵天使恶魔树。
白耘摇摇头:“不知道。”
“合欢合欢,枝叶相交,恩爱不离。”傅沉娓娓道来:“情窦初开的男男女女,都把它当做圣地,赋予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不离林。”他嘴角微翘,继续说:“昨晚远远望过去,就见着敖教官和蒋校医在林子里面。”
弟弟和蒋校医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在不离林里面也很正常。白耘疑惑:“这和药有什麽关系?!”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蒋校医给了敖教官一个瓶子,但是敖教官给了蒋校医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傅沉沉声道:“以物换物本来稀松平常,没什麽好奇怪的。只是——。”
“只是什麽?!”
傅沉举着茶杯放在嘴巴,淡淡指出:“只是小哥哥的伤,好得太快了。”
好得太快!好得太快!好得太快!
那晚鸟群袭击事件,每个人都挂着红红蓝蓝的勋章,虽然都结痂的结痂,愈合的愈合,可伤痕还是肉眼可见挂在身上。
但唯独自己已经恢复完好无损的状态,皮肤细滑白嫩。早起时,财桦还在夸他天赋异禀不同于常人,睡一觉,伤就能痊愈。
他们的药都是蒋校医开的,唯独不一样的是他的药,是弟弟亲自给的。
弟弟给他的药,和旁人不一样!!!
“确实和小哥哥想的一样,你的药和旁人的不一样!我想那瓶药应该价值不菲且可遇不可求。蒋校医一心痴迷医术药材,能让她拿出这瓶药,付出的东西估计也是同样珍贵的。至于是什麽?”傅沉啧了下:“我们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弟弟到底给了蒋校医什麽?!肯定不是钱,蒋校医不在乎钱!上次明确要赔钱,估计也只是想要他们长个教训。
弟弟说过,蒋校医喜欢留下其他人身上的某些部位,在她医务室也都是珍稀药材,千年万年的东西。
莫不是留下了弟弟身上的东西!!龙肉丶龙鳞丶龙胆丶龙油丶龙血!!!
龙不是蛇,需要蜕皮!弟弟不可能无痛就取下这些东西!
弟弟,得有多痛!!!
脑中浮现敖玄拔鳞放血的动态图,似是疼痛神经连接到了自己身上,白耘右手手臂肌肉一紧,手背青筋暴起。
傅沉轻叹一口气:“他们两个虽在不离林子里面站着,但有些底线还有要相互尊重。不能因为感情,就放弃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他接着说:“敖教官和蒋校医的感情还是有的,可能有些地方不是我们旁人能够明白的。”
手背轻轻拂去眼角的泪花,白耘轻声道:“我明白的!只要是弟弟喜欢的认定的,我都支持。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鼻子很酸嗓子也很堵得慌,像是有什麽勒住他的喉咙。
傅沉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白耘,喟叹道:“小哥哥真是一个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