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耘眨巴眨巴眼睛,这画面是不是过于滑稽。他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啦,好多人亲眼所见。你别不信呐!”财桦撇撇嘴,啧了声:“怪就怪这个小学弟运气差!傅教官也是给别的教官代课,前脚刚出教室门,一个学生就跪在你面前,这场面能不尴尬吗?!”
“傅教官还上课,他不是一直负责纪律吗?!”
财桦眉梢一挑,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窃喜道:“这你就以貌取人了吧。我跟你说哦,据小道消息,傅教官虽是人类,当年在特训营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为什麽他没有去国安精怪局任职,这就不得而知了。”他拍拍挺起的胸膛,道:“怎麽样?!认识我这个朋友,各类小道消息应有尽有,不亏哦。”
白耘点点头:“嗯嗯,有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继续——,”财桦往白耘那凑近了些,接着道:“这个小学弟,不出意外,成为史上第一个最快被傅教官打啵的学生,也成了史上最快退学的一个学生。打破记录的存在,堪称彪炳史册。”
“接下来,就是第三位了。这个怎麽说呢,也很神奇。是一个老学长,照理说特训营的规矩都懂。可他偏偏要摸逆鳞,最後多年努力打水漂。”
白耘好奇心彻底激发,他问:“学长做了什麽?!”
“他主动去申请打啵!!”
“啊???”
“对啊!当时所有人,都是你这种表情。”财桦左手手掌背轻轻拍在右手掌上,痛心疾首道:“谁没事儿吃饱了去挑战傅教官啊。可他偏偏逆流而上,你知道他为什麽要挑战吗?!”
“不知道。”
“他说日常的训练已经测试不出他的真实水平,他要追求更高强度的质量训练,突破自我。”财桦小小翻了个白眼:“得,自我突没突破,我们外人不得而知。不过他的自我是有了,以後见着他就不以学长称呼他,只能叫他本名咯。”
“这学长太可惜了。”
财桦耸耸肩,道:“所以啊,不管是人还是精怪,都要有自知之明。像那些撼不动的传说,我们老老实实远观就好了,切不可亵玩。”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嗯哼!傅教官虽然是个人类,能力却是顶格的。”财桦惋惜道:“要是他多点人情味就好咯。”他好奇问道:“你说,他们这种能力顶尖的人,怎麽都铁面无私啊。”
白耘在特训营知道的教官和老师,听说过铁面无私的好像只有傅教官一人。其他的教官,似乎在衆多的学生中,没有傅教官那麽大的威慑力。
厉教官每天笑吟吟的,对学生也很友好,有点像个知心大哥哥。可他们要是做错事情,也会对他们很严厉。
其他的教官,他都没接触过。他在特训营待得时间不长,小道消息没有财桦多。
白耘好奇:“他们?!还有谁?!”
财桦眼珠子滴溜转了下,抱胸的手,在手臂上抓了抓,他垂下眸子,看向地上黑布隆冬的蹲便下水口。小声道:“那条私自下山的蛇,真的没被敖队关起来吗?!”
白耘:“你很关心王锦叔叔?!”
“没——,没——,怎麽会?!”财桦梗着脖子,呵呵两声:“你忘了我刚刚说的了,我可是小道消息探测器。”他竖起左手食指,摇了摇,道:“我这是对消息保持高度的敏感。”
白耘点点头,此话在理。刚刚财桦说的他们,应该就包括弟弟。弟弟能力顶尖,在外人看来就是不可逾越的高峰,高峰看上去就没有人情味,没人情味就是铁面无私。
弟弟才不是铁面无私,他看向财桦,格外认真道:“弟弟很有人情味儿!弟弟也没有铁面无私。”
财桦被白耘突然起来的认真,呆愣一下:“啊!?”
白耘耐心解释:“弟弟没有罚王锦叔叔,也没关他大牢,也没让他赔偿!”
“赔偿?!”
“嗯嗯!王锦叔叔为了找他的侄子,偷偷跑到酒店。把酒店的地下室和贮藏室,都弄坏了。东西坏了好多,地上被砸了好大一个坑。弟弟都没让他赔。”
“那——,那是谁赔的!!”
“弟弟说,反正酒店是自家的,从酒店日常维修经费里面扣就可以了。”
妈耶!敖队家的産业,不是非富就是即贵!财桦长长舒了口气,拍拍受惊吓的小心脏,道:“还好还好,就他那四处透风的洞,真要赔,零头都还不上。”
“啊?!什麽零头?!”
“我是说,一般这种深居简出的大精怪,估计没有金钱这方面的概念,哈哈——,哈哈——。”
“嗯嗯——,财桦你好厉害!”白耘眼睛亮了起来,他说的和王锦叔叔那天的表现一样。他道:“王锦叔叔也说要赔,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几锭银子,还问弟弟够不够。”
“呵呵——,”财桦皮笑肉不笑:“这个老前辈还挺有意思。”
“王锦叔叔有心了!”
“後来呢?!”
“後来,王锦叔叔就跟着当地精怪管理所的走了,希望王锦叔叔能早点找到他的侄子。”
“会的会的。”财桦动了动蹲麻的脚,道:“这样看来,敖队并不是外界传闻那样铁面无私哈。”
“那是当然!”白耘骄傲擡头,弟弟可善解人意可贴心了!他小小反驳:“你刚刚说的能力顶格和铁面无私不能画上等号,至少弟弟不是这样子的。”
“哎哟!我错了,不知者不怪!你放心,”财桦竖直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我保证,以後要是有人传敖队冷血无情的小道消息,我财桦第一个不答应。”
“嗯嗯,谢谢你,财桦。”
“不客气不客气。”
“我们回去睡觉吧,我的脚麻了。”
财桦不好意思挠挠头:“我的已经麻了很久了,哈哈——。走走走。”
“嗯——,”白耘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撑在膝盖上,猫着腰慢慢直起两条,麻麻愣愣的腿。他敲了敲膝盖:“估计还要等会儿,才能走路。”
财桦也是一脸苦涩:“我的也是。”
“我看你们别等了,现在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