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营学员封魔排行,得重新改写。
蒋沨脸上平静无波,眸子将伤者身上的伤口扫了一眼,话都不用多说一句,一包药粉或者一瓶药膏,就扔到伤者怀里。手轻轻挥下,伤者自动起身退出房间。中间无需言语,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
时针指向十点四十分,队伍大概还有原来三分之一的长度。气氛有些焦灼起来。十一点宿舍就要熄灯,熄灯就有教官负责检查。
万一,万一碰上傅教官!旧伤未愈合新伤又添,不可谓不凄惨。
白耘算了下时间,到他估计已经五十分左右。蒋校医看病很快,大概半分钟至一分钟。自己拿着药跑回宿舍,随便冲个澡,应该能刚好踩点。
虽知道伤口最好不要沾水,但是汗水打湿的衣物,湿哒哒黏在皮肤上,皮肤神经质发起痒来。
前面的队伍人数一个个减少,时间一秒秒流逝。
哒得一声,房间门开了,出来一个人。白耘紧接着一脚踏了进去。
蒋沨眼睛一扫,淡淡道:“是你呀!”
白耘乖乖问好:“蒋校医好,麻烦你了。”
“哪里受伤了?!”
白耘将两只手伸到她面前:“被鸟爪子抓了下。”又把额前一点点碎发撩起,道:“还啄了一口。”
蒋沨倾身向前,在他额头上的口子上,看了两秒。道:“没大碍!伤口保持干净,不要沾水。”扔给他一个瓶子:“用这个涂。”
白耘一把接住:“谢谢蒋校医,我就先出去了。”
蒋沨点点头。白耘手刚碰到门把手,背後就传来一个声音:“外面还有多少人。”听着里面似是压抑着一团小小火焰。
白耘转过身,心里大概预估了下,小心回道:“应该还有三四十个。”
蒋沨眼眸微沉,过了两秒,“好你个傅沉!!”最後两个字,似是要嚼碎磨烂。
今晚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估计也只有组织晚训的人才明了。
不过每次训练都是有其目的所在的,白耘也更倾向于是人为。但是幕後之人是谁,就不得而知。
蒋校医已经在心里将罪魁祸首认定了,就是傅教官。白耘心里为傅教官偷偷捏了一把汗!傅教官是有些讨厌,但好像他总是在背黑锅。麻雀精怪丶打啵训练,还有今晚的晚训,想想又有些好笑。
现在也没有时间在仔细笑话他了,白耘看着手上的腕表,和自己预估的差不多,还有六分钟到熄灯时间。
一分钟跑回宿舍,三分钟洗澡,剩下两分钟涂药。
蒋校医说伤口不能沾水,真的操作起来,可能性为零。花洒从上而下,倾洒而下,白耘站在下面,手胡乱用毛巾擦了几把。
他一出厕所,财桦砰得一声就撞开了宿舍门。两个接力,配合得刚刚好。
白耘手背和额头上的伤口,眼睛能准确定位具体在哪里,对着镜子就可以涂到。刚刚冲澡的时候,後脖颈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存在感十足提醒他,这儿受伤了!
他背过身,对着镜子将後领口拉低。镜面反射出一个大概一厘米长的口子,拉领子的手刚一放松,领子就弹了上去。
白耘干脆将身上的短袖脱了,後背赫然多了好几块红痕,鼓鼓囊囊地,都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虫子咬了。
不看见还好,一看见就觉得後背发痒。
手上也没有其他药,白耘用食指指尖沾了一坨药膏,扭着胳臂艰难往後背涂去。
药膏是透明质地,微微带着一点点黄。一摸上去,伤口一片清凉,瞬间消痛。指腹多轻轻揉搓几下,微微粘稠的质地就化成水,一下就被皮肤吸收掉了。
白耘扭着脖子扭着胳臂,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和肿包上,指腹绕最後一圈结束,室内灯光也陡然熄灭。
躲了一晚上的月亮也终于从厚厚云层,挣脱出来。阳台上一片清冷,目之所及清晰一片。厕所门很轻很轻哒了一声,财桦猫着腰,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四目平行相对,无言点点头。
上一次被打啵,就是发生在厕所一亩三分地。这一次可得充分吸取教训,远离打啵从远离厕所开始。
镜子在洗漱台上,洗漱台在阳台上。若想借助镜子,准确将背上的伤口涂上药,就得站着。而站着就会被从下一览无馀,轻则被提醒重则打啵。
两小只已是身负打啵重任之人,这个枷锁到现在还没有能摘的具体指示。
他们不能冒险!
他们蹲在阳台围栏下,庆幸的是整个围栏都是用砖头水泥封闭砌起来的,没有镂空没有雕花,严严实实半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