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身上有鞑凰的气息!!
白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拽着钟天鸣的衣领,将他扑倒在洗手台上。洗手台边缘正好卡在他的腰部,砰得一声。钟天鸣一个弹跳,大声哀嚎:“我的腰!!”
痛觉一路蔓延,被酒精麻痹的脑子,渐渐找回一丝清明。他睁着惺忪的醉眼,眼睛越睁越大,瞳孔却越缩越小,嘴巴抖着:“你——,你——,”你了半天,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都特意选在这个小海岛,偷偷摸摸耍几天,还是被紧追着不放。
最後嘴里吐出一个句气势不足的话:“你是谁?!”
“我是谁?!”白耘勒着他衣领的手,力度加大两分,眼见着钟天鸣脸色又涨红了一个度,他咬牙道:“钟三少,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了吗?!”
“我——,呜——,”压着脖子的力度一增再增,气管运力不足,声音艰涩嘶哑:“我——,我不认识你。”
“鞑凰在哪里?!”
“什麽——,鞑凰。你放开——,我——,”钟天鸣眼珠暴突,额角上的青筋暴起,“放——开——,”身体求生本能,双手掰着白耘死死勒着他衣领的手,:“放——。”
“鞑凰在哪里?!”
“我——不知——道,放——。”
白耘看着眼前像脱水的鱼般,挣扎的钟天鸣。不会错,是鞑凰的气息。很淡,但他不会忘记。在钟天鸣肩膀的位置,尤其清晰。
“鞑凰,在哪里?!”
“我——,”钟天鸣眼睛翻着白眼,气管已无力吸入空气入肺腑,嘴巴张得老大,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直手掌轻轻放在白耘的腕子上,轻声道:“哥哥,我们不急,慢慢来。”
慢慢来三个字让钟天鸣重新获得呼吸权利,大量空气一股脑注入气管,冲进肺叶。喉咙骤然通畅,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抱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似是能把肺叶咳出来。
这三个字也让他後背一凉!
敖玄牵起白耘的手腕,拿着一张消毒湿纸巾,慢慢擦着,道:“哥哥,问话要有耐心。”淡淡的语调。
“你们想干什麽?!”钟天明手撑着地上,一路往後退,直到背撞上墙壁,他惊恐道:“你们知道我——,”他猛地闭嘴,将‘是谁’两个字扼杀在喉咙里面。
这时候用这个威慑他们没有任何作用。他抖索着:“你们想要什麽,我给你们就是了。钱吗,要多少?!我都给,你放过我就可以了。”
白耘冷冷看向他,没说话。
在钟天鸣惊慌无助中,他将厕所纯实木大门轻轻关上了!咔哒一声,反锁!
钟天鸣手脚并爬,往厕所最里面爬出,声音带泣:“你们到底想干什麽?!我就回来玩下,也没违法犯罪,也没不守规矩,你们到底想怎麽样?!”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我跟你道歉!我那次也是第一次去,真的没有害命!我就那次比较出格,以前我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真的,我发誓,我不骗你。我就是那麽一次就被抓了!我保证我发誓,我从那以後每天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八荣八耻刻在骨子里面,争当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钟天鸣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真的学乖了,一没作奸二没犯科。实在是外面待着太无聊,又语言不通。没办法才壮着胆子,偷偷摸摸回来的。今天才刚回来,就唱了几首歌,其他啥事情我都没做,真的。”他抱着腿,缩成一团。
“你还想做什麽?!”白耘冷厉出声。
“不做,我什麽都不做!”
“说鞑凰在哪里?!”白耘一棍子甩在钟天鸣脖子上,棍子是白耘在厕所大门上徒手掰下来的门把手。
“鞑凰是谁,我不知道。”拼命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眸子定在他的脸上,白耘冷冷道:“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什麽气息!”钟天鸣因惊恐嗓子尖锐出声:“没有,真的没有!我飞机一落地,就来了这里,真的什麽事情都没做!!”他擡起胳臂,使劲闻着身上衣服的气味,鼻子再三确认:“没有,就汗臭加点香水味,还有些酒味,不是什麽鞑凰的气息。”
“你还嘴硬!”
他哭丧着脸:“我真的闻不到,我是人,闻不到你们的气息。”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说了一句符合事实的话。
普通人类感受不到精怪的气息,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类,才能察觉出来。
鞑凰的气息突然出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理智的发挥。白耘观察着眼前之人的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钟天鸣脸部肌肉和皮肤变化,确实符合理论知识所描述的没有撒谎的那一类别。
可是人类很狡猾,极其狡猾。他们极其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不过,按照目前表现来看,这个钟三少不符合狡猾这个特质。狡猾的人心思缜密,不会像他一样偷偷摸摸中又十分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回来了。
但这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白耘道:“你在国外,都做了什麽?!”
“我——,我就吃了睡睡了吃,我真的什麽都没干!!”
“网上投票是不是你发起的?!”
“什麽——,什麽投票,”钟天鸣脑袋摇成拨浪鼓,“我不知道,你不要冤枉我!我除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能认全,单词都没记住几个,做不来这种事情的。”
“你自己不会做,你可以花钱!”
“没有,我没钱花!我每个月都被严格控制消费,信用卡都被限额,每个月的花销剩下不了什麽。”
白耘一针见血指出:“你刚刚还说,要多少钱都给。”
“我——,我只是权宜之计,下意识的反应。我真的没有多少钱,去做什麽网上投票。”钟天鸣扯着自己衣服领口,一件看着普通但是价格不太普通的外衣,“这件衣服,我都穿了好几个月,我连买新衣服的钱都没有。”
白耘看着衣服上一块肉眼看见的陈年油渍,应该是酱汁滴在上面,渗进去的。他这句有几分真实。继续尖锐问:“你说你没钱,机票钱哪里来的?!你一到酒店就这麽阔绰,请客钱又是哪里来的?!”
“我——,我求了我妈好久,才偷偷给我打了一笔钱。”
白耘眯起眸子:“求了好久?!那就是蓄意要回来,且策划了很久,你回来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