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今天晚上请你吃饭?”馀晖认错态度良好。
“这还差不多,我现在刚下班,饭店地址发你。”
馀晖到餐厅时张悦茹已经点好菜了,他们相对而坐,张悦茹先开口:“这两天忙什麽呢?”
“我爸坐牢了。”馀晖苦笑一声,“咎由自取。”
张悦茹看他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没再追问下去,“那你呢,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我回程氏上班了。”
“那你对你老板还有意思吗?”张悦茹夹了一口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了,只是上班而已。”馀晖眼都没擡一下。
两个人边吃边聊,吃差不多时,张悦茹接到一通医院的电话,市区发生一起交通事故,受伤人员衆多,需要她马上去急诊帮忙。
馀晖开着张悦茹的车把她送到医院,本想在车里等他,却透过车窗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天旻。
赵天旻低头看着检查单,脸上的神色很沉重,过了会儿他收起检查单快步走向了急诊。馀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几乎没有多馀的思考就下车跟上了他,只见赵天旻在急诊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绕到观察室门口,快步走了进去。
夜晚的急诊人满为患,观察室是一个特大病房,里面密密麻麻摆着十来张病床,几乎都躺着病人,房间里空气浑浊,病人的声音,机器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嘈杂得很。
馀晖的目光继续追寻着赵天旻,见他在最靠窗的一张病床前停下,床上的人背对着他睡着,正在输液。
那个轮廓馀晖太熟悉了,是程应晓,他一定不会认错。他的脚根本不听使唤,径直往那张病床前走去,赵天旻看见他,大吃一惊,拽着他就往出走。
馀晖还是看见了病床上那人的样子,不安地昏睡着,睡梦中也紧紧蹙着眉头,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形过分单薄,无知无觉地陷在被子里。
赵天旻把他拉到观察室门口问他:“你怎麽在这?”
“他怎麽了”,馀晖根本听不到他的问题,只是很想立马知道程应晓的情况。
“谁告诉你他在医院的?”赵天旻语气没什麽耐心,“你俩的事不是早就结束了吗,现在来找他干嘛?”
“他到底怎麽了!”馀晖又问了一遍。
赵天旻使劲搓了搓脸,“等他醒来你自己问他吧。”说完就转身去了卫生间。他刚刚取到程应晓的检查单,报告显示再生障碍性贫血已经转为重型,必须要入院持续治疗,这种程度药物已经很难控制,恐怕是逃不过移植了。
程应晓车祸後恢复得很慢,持续性地头晕一直伴随着他,起初还以为是车祸後体虚伤了元气,後来的大半年里,流鼻血和发烧的次数越来越多,症状越来越严重,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不得已才停了公司的工作,卸下担子回家调养,可是这两个月,在作息规律,饮食健康的情况下,程应晓竟在家晕倒了三四次。
起初只是眼前一黑,过不了几秒就能恢复意识,最後这一次晕倒就是在几个小时前,赵天旻早就不敢放他一个人住了,和他住在一起,只听见房间里一阵响动,推开门进去就看到程应晓躺在地上没了意识,当即打了120送到急诊,输上液做了检查。刚刚取到的检查结果,赵天旻还没来及告诉程应晓。
馀晖坐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瘦了一圈人,心仿佛被针刺一样痛,两年前程应晓虽然身体常常闹些小毛病,可却从来没有难受到上过急诊,更没有昏迷过。馀晖很熟悉他睡梦中的样子,现在这种状态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睡眠,看上去那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赵天旻一直没回来,他蹲在医院的花园里缓冲情绪,逼迫自己接受这个残忍的结果,馀晖也一直坐在病房没走,看着眼前高烧不退的人,心里又气又心疼。
两年前那麽决绝,一定要和我分开,我走後你就把自己照顾成这样,程应晓,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办……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文!案!了!接下来程总将会成为医院常客(程总私密马赛),虽然你很痛苦,但是我写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