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繁忙,他更是一个多星期不曾回去贺宅。
各色店铺从眼前掠过,一番思索后,宋悦葳还是开了口:“过去的路上,会经过一个超市,麻烦王先生在那附近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明白。”
汽车在距超市不远的临时停车点停下,司机抢先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看向慢他一步的宋悦葳:“少夫人打算买些什么,我现在就去。”
宋悦葳放下迟了一步的手,也不推辞,报出自己要买的东西:“蜂蜜一罐、番茄两个、葱一根……”
东西并不多,司机轻易记了下来:“还请少夫人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司机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车内就只剩下宋悦葳和贺清砚两人。
宋悦葳双手规规矩矩地合于小腹,眼睛盯着前方出神,贺清砚时不时地就会咕哝一两声,但声音太轻,听得不是很清楚。
都说酒后吐真言,宋悦葳很想凑过去听听,喝醉了酒的贺清砚都会说些什么。
但她又害怕从贺清砚嘴里听到某个名字。
索性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视频。
最开始还能听进去一两个音节,渐渐地,宋悦葳的大脑又开始放空。
想起了贺清砚,自然也想起了贺清砚喜欢的姚知灵。
当初贺清砚同姚知灵提分手的时候,她还是见证者。
可即便分了手,贺清砚也依旧喜欢姚知灵。
她知道这件事,一直都知道。
可只要贺清砚不亲口告诉她,她就还能自己骗自己——感情都是会变淡的,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贺清砚早就没有当初那么喜欢姚知灵。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他就彻底不爱了。
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机会。
可现实告诉她,即便她成了贺清砚的妻子,贺清砚追求的美丽爱情里,她也从来不在他的选项中。
宋悦葳鼻尖涌上一股酸涩,她赶忙仰头,才憋回了几欲决堤的眼泪。
她为什么要喜欢贺清砚呢?
明明一靠近他,就靠近了痛苦。
可她同样明白,远离了他,也同样远离了幸福。1
从听闻父亲遭遇空难去世直到他的葬礼结束,宋悦葳都没有实感,她甚至回忆不起,那些天来,她都做过什么,只记得自己跟在贺清砚身后,跟着他东跑西跑。
宋悦葳经常见到父亲的背影。
升上大学后,机会就少了许多。
等她如今再看,宽厚有力的后背变得瘦削许多,她抬起头所能望见的和蔼面庞也被另一张更加年轻俊逸的侧脸取代。
能够替她遮风挡雨的天塌了。
可她好像又幸运地得到了一把伞。
父亲下葬当天,她甚至不知道葬礼是如何开始的,她只是呆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