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装死,高兴更气了,逼近了几步:“我说,空调怎麽停了?”
她提高音量重复。
无视了她两遍以後,沈行健这才勾起嘴角,学着她昨天的样子掏掏耳朵:“停电了,你看不出来吗?”
高兴擡头一看,四周果然有些昏暗。
此时已是傍晚,日头渐渐落下,房间里没了灯光的照明,只剩几缕橙色的馀晖从窗外落进来。
也许是一楼不必承受阳光直射,温度比楼上要低,高兴在底下站了一会儿,身上的燥热和气闷竟慢慢消散了些,心情也没那麽烦躁了。
她冷静下来,忍着脾气:“那什麽时候能来电?”
“我怎麽知道?”
沈行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停电热的只是高兴一个人似的。
不是沈行健有意擡杠,而是他确实不知道什麽时候能来电,早在一个小时前他就已经打电话向供电公司问过了,但客服说他家这片区域没停电,家里的电闸也没坏,也是奇怪。
说到这里,他忽然狐疑地坐直身子:“该不会……是你这边停电了吧?”
“什麽意思?”高兴没明白。
虽然发生了时空折叠,但沈行健家里似乎没什麽变化,除了楼上多出个人来,连东西摆放的位置都没变,这合理吗?
究竟是真的没有变化,还是他们没有发现?
顺着沈行健的猜测,高兴将信将疑地给度假村物业打了个电话,得到的答案竟然真的是她这里停电了,因为度假村正在进行线路改造。
沈行健立马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戏精似的学着她的语气:“什麽时候能来电?”
高兴无语,但还是放下手机回答:“……明天早上六点。”
一听要到明天早上才能来电,沈行健立刻夸张地捂住心口:“你知道今天京南多少度吗?四十度!六点才来电,你想热死我吗?”
高兴第一次见一个人的脸这麽欠揍,真是每说一句话都想上去给他一拳的程度。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一楼储物间里有蚊香和蜡烛,你去找出来。”
他理所应当地开始使唤人,“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知道一楼的蚊子有多毒吗?也不看看我是因为谁才要受的这份罪!”
高兴深吸一口气,默念三遍“不与傻X论短长”,转身走向储物间。
一楼的储物间就在卫生间旁边,高兴推门走进去,一进门,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裹挟着呛人的灰尘扑面而来,她本能地擡手挥了挥。
脏成这样,到底是多久没打扫了?他故意的吧?
高兴捂着鼻子咳嗽了几声,试图在积满灰尘的置物架上翻找蚊香和蜡烛。
突然,馀光瞥见墙上挂着一辆保养完好的变速自行车。高兴停下动作,疑惑地走近,轻轻转动脚踏板——居然还能正常使用!
她立刻心生警惕:他不是坐轮椅吗?怎麽家里还有自行车?该不会没全残吧?
自行车的正下方还摆着几个红色的盒子,她随手打开一个,不由愣住了。
那是一沓厚厚的奖状,烫金的字体在暗淡发黄的纸张上微微闪烁,不仅是这个盒子,旁边的几个盒子里装的也是同样的东西。最令人意外的是,有个盒子里居然还夹着一张清大的录取通知书?
因为太过惊讶,高兴眼睛瞪得像铜铃,她拿起那张清大计算机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左看右看,试图找到这是假证的证据。
真的假的?
回到客厅,沈行健不耐烦地抱怨:“找点东西要这麽久?蜡烛和蚊香就算从源头开始生産这会儿也该到我手里了吧?”
高兴瞧他这副刻薄的模样,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事儿逼和录取通知书上那个天之骄子联系起来。
她翻了个白眼,把装着蚊香和蜡烛的盒子放到茶几上,问:“可以了吗?”
“等一下——”
高兴想说又怎麽了,就见他从盒子里分出一盘蚊香和两根蜡烛递给她:“我这个人可是很公平的,这是你的辛苦费。”
今天停电,蚊香和蜡烛确有其用,高兴努力忽略掉他讨嫌的语气,正准备擡手去拿,肚子忽然不争气地叫起来。
高兴:“……”该死!
沈行健斜睨她一眼,轻哼道:“饿了就去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子里在开演唱会呢。”
一而再再而三被他言语攻击,高兴忍无可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转身就走,心想我到现在吃不上饭到底是因为谁啊!
“厨房……借你用了。”沈行健略显别扭的声音在身後响起。
高兴脚步一顿,正琢磨这话是什麽意思,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在昏暗中格外刺耳。
两人同时愣住,警惕地望向门口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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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报复心极强,但口嫌体正直的男主[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