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手握空间,物资如山,周家兄弟上辈子的惨剧,说什麽也得给它掐死在摇篮里。
至于苏清月?
呵,这朵披着人皮的白莲花,在周家这事儿上可没少添柴拱火。
行啊,新账旧账,咱们一块儿算!
打定主意,阮安安四下一扫,确认无人留意,身子一扭便闪进了巷子最深的阴影里。
心念微动,整个人瞬间消失。
[青梅酒*10 已备妥]
她麻利地将琥珀色的酒液倒进空玻璃瓶,又按1:2的比例兑入清冽甘甜的灵泉水。
接着,从昨天“缴获”的那堆药品里,精准翻出了几板阿奇霉素——肺炎克星。
半个钟头後,她拎着个不起眼的布兜,敲响了那扇熟悉又沉重的周家别墅大门。
“吱呀——”
门开了,露出的正是那位在浦江滩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周二爷,周怀全。
他身形高瘦如竹,常年海风吹打的面庞黝黑粗糙,眉骨上一道旧疤更添几分煞气。
却在看清门口站着的朴素姑娘时,下意识挤出一个难得的丶带着长辈温情的笑:“安安?”
可那笑容只维持了一瞬,立刻被警惕取代,他粗着嗓子,带着点无奈和防备:“丫头,这回……不是又让二叔去捞徐家那帮子王八蛋吧?”
阮安安喉咙一哽,脸上有点烧。
这三年来,徐家那母子俩把她当成了敲开周家大门的“敲门砖”。
仗着原主对周家这点情分和恋爱脑上头,原主哪次来不是为徐家那点破事求爷爷告奶奶?
纺织厂的肥缺丶城里户口丶苏清月能光明正大住进徐家……
哪一桩不是靠周二叔这张黑脸去硬“平”下来的?
难怪二叔一见她就跟见了讨债鬼似的。
“二叔!”阮安安擡起头,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地,“您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救他们——”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我是来送他们上路的!”
周怀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猛地一眯,上上下下丶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阮安安。
“丫头,你这话……当真?你真舍得动他们了?”
“舍得!”阮安安斩钉截铁,眼神没有丝毫闪躲,“比真金还真!”
周怀全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随即爆出一阵洪亮的笑声:“好!好啊!你这丫头,眼珠子总算没白长!等着!二叔这就去把他们料理干净,给你出气!”
阮安安哭笑不得,赶紧拽住擡脚就要往外冲的周怀全:“二叔!二叔您等等!咱不急这一时半刻!”
她拉着风风火火的周怀全进了客厅,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着压抑的咳嗽声扑面而来。
客厅中央的沙发上,歪靠着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旧唐装的老者——
周家真正的主心骨,周怀安。
他手里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旧龙头拐杖,脸色灰败得像蒙了层尘土,眼珠浑浊发黄。
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剧烈起伏,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