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带讶异地挪步,穿过薄薄的寒雾,与她相遇。
“怎麽没走?”林微风问。
江誉说:“接了个电话。”
“仅此而已?”
他低笑,目光掠过五楼的阳台,“也想看看某人会不会在阳台和楼下的人,腻歪一下。”
“还挺懂,”林微风把碎发别到耳後,尾音扬起,“那没得到满足咯?”
江誉牵起她的手,“现在满足了。”
林微风没吭声,看见他目光执执地看着自己,也看见他似乎豁然开朗了几分。
不知道他暗自想通了什麽。
林微风问他:“你冷吗?”
“不冷。”
“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去办点事。”
“不了,你不在,我不去,”江誉注意到她手里攥着一只玻璃瓶,顿了顿,顺着问,“怎麽下来了。”
“下来找麻烦。”
“什麽麻烦?”
她晃晃瓶子,“江三路叔叔,是不是遇到仿冒者了?”
江誉接过瓶子,看了看令她困惑的産品。
“我爸牡丹花果做得少,只有大体量的超市在卖,发朵在市场上出名的是玫瑰果干,”江誉看着“发杂”两个字,停了两秒,无奈勾唇,“这个‘发杂’真是……”
他擡眼,把瓶子放回她掌心,“麻烦林律师了。”
林微风轻轻挑眉:“走吧保镖。”
江誉轻嗤一声,跟了上去。
夜风掠过巷口。
路上,林微风说:“当过了人质,当过了受害人,却没和你并肩作战过。”
江誉说:“那就从‘打击发杂’开始?”
她擡眼,目光穿过霓虹,落进他漆黑的瞳仁里。
他的眼里是自信的光芒,念着一场即将并肩的战役。
林微风呵笑一声,这家老板完了。
“妈,回来了。”
林微风顺利回到家,恰好看见林海东和谷成秀在找钥匙。
谷成秀停下手上的动作,“哎呦终于回来了,二十分钟了,我和你爸还以为你被欺负了,正要出去找你。”
林微风把发杂果干放到桌上,喝了杯水,说:“有保镖,没事的。”
那家新店的老板的确很倔强,即便搬出了法条,也梗着脖子,半步不让。
情绪一上头,他竟擡手想搡人。
不过,他刚碰到林微风衣角,空气里陡然掠过一声脆响。
江誉不知什麽时候已欺身近前,三指扣住老板手腕,轻轻一拧,便把人定在原地。
动作干净利落,连桌上的玻璃杯都没晃一下。
确实是保镖没错了。
又一番理论之後,老板意识到,自己新店刚开张,若真闹到派出所留下案底,比赔出去那点钱更伤元气。
于是脸色一变,赔偿金额一分不少地给了林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