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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这两个女人（第2页）

她脑子里一会儿是吕雪被她推倒在地上的样子，一会儿是许艳梅抱着她哭的样子……

这两个女人，一个有婚姻，一个没有婚姻。一个看上去好像拥有了幸福的人生，一个看上去应该永远不能再得到幸福了。一个为了能活下去吃尽了苦楚，艰辛半生，却最後猝死在肮脏的市场。一个也为了活下去，为了养活那个骂自己不要脸的女儿，每天还挣扎在这个肮脏的农贸市场。

这两个女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死皮赖脸地活着。

这两个女人，明明是两个人，却又像一个人……

许文蔷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愤怒，她想把一切撕个稀碎，她想把一切打个稀碎……

但她什麽也不能做，她只能站在在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失声痛哭。

“许文蔷！”

肖诚扔下自行车，跑到许文蔷面前。

“许文蔷，你怎麽了？”

“肖诚，我……”

许文蔷在愤怒之後，突然又变得委屈了起来。尤其在看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肖诚之後，她的眼泪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全都涌了出来。

看着许文蔷的眼泪，肖诚不由分说把她揽在了怀里，“别哭了。”

许文蔷把头闷在肖诚怀里，哭得更凶了，“我想哭。”

肖诚摸着许文蔷的头说：“那你哭吧。”

深夜冷清的街道上，树影婆娑。无边无尽的夜空中，满天的星子不声不响。许文蔷哭泣不止，肖诚沉默不语。

“肖诚。”

“我在。”

许文蔷伸出手，抱住了肖诚的腰。

许文蔷温热的眼泪落在了肖诚的脖子里，又渗进了他的皮肤血液里。肖诚叹息一声，将许文蔷又抱紧了一些。

过了许久，许文蔷哭累了，她从肖诚怀里退出来，带着鼻音说，“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肖诚伸手把许文蔷脸上残留的眼泪擦掉，然後说：“如果说，我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担心你有事，跑回来找你，你信不信？”

“不信。”许文蔷说。

肖诚笑笑，从书包里拿出一副手套递给许文蔷，“天气冷了，骑车该带手套了。我给自己买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一副，刚才忘了给你了。”

许文蔷看着肖诚手里那双粉粉嫩嫩的手套，迟疑着没有接。

“怎麽了？”

“太好看了，不适合我。”

“那这副呢？”

肖诚从书包里又拿出一副深棕色的手套来对给许文蔷。

“如果我继续说不合适，你书包里还有吗？”许文蔷看向肖诚的书包。

“倒还是有一副。”肖诚从书包里拿出第三副全黑的手套来，“不过这是最後一副了。”

许文蔷摩挲着三副手套，低声问，“如果我都想要，你会都给我吗？”

“自然要给你。”肖诚说，“怕不合你心意，所以才多买了几副。你要是都喜欢，那当然都要给你。”

许文蔷当真变得贪心起来，把手套都装进了书包。

肖诚勾着嘴角，三副手套挑了一个下午，没有一点浪费。

“肖诚。”

“嗯。”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我该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