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蔷忍了下来。
李爷爷在一边呵呵地笑着,“陈洋这臭小子都懂事了。”
许文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偏偏陈洋看到了,“怎麽,你有意见你问问苏晓山,你一个高中生能喝酒吗?”
“就一杯,喝了又不能怎麽样。也不知道是谁,前些日子,还逼着我喝酒。”许文蔷嘟囔道。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赶紧坐下吧。”苏晓山打住了许文蔷和陈洋的斗嘴。
李爷爷看着眼前这三个吵吵闹闹的孩子,心里一热,眼底都变得有些湿润了。
“你们三个,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生在这个农贸市场,长在这个农贸市场,每次打架了流血了,就到这里来收拾伤口,所以从小到大,你们吃了多少苦我是最清楚的。大人们为了打拼着过日子不容易,你们三个长这麽大,也不容易啊!”
李爷爷这一番话说完,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
苏晓山和陈洋都想了过去的一些往事,一时都变得低落了起来。
许文蔷给李爷爷倒满酒杯,笑着说,“爷爷,咱不说那些扫兴的话了,还是赶紧吃肉吧,我都馋了。”
听到许文蔷的话,李爷爷笑了起来,“还是文蔷这丫头看得开啊!那我就再说两句咱就开始吃肉。”
李爷爷又举起酒杯,视线在许文蔷,苏晓山,陈洋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後说:“你们三个都是好孩子,爷爷希望你们以後能相互扶持,互相让一步,无论以後发生多难的事,都别忘了你们一起长大的情谊。”
李爷爷说完,再次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苏晓山站了起来,去拿酒杯,“我也要喝一杯。”
“苏晓山,我也要。”陈洋说。
“许文蔷,你呢?”苏晓山问。
“我……”方才还在问李爷爷主动讨酒喝的许文蔷却犹豫了。李爷爷方才那番话,话里有话,像是知道了什麽,又像是在嘱咐什麽。
“给她拿一个吧。”李爷爷说,“我们大家一起喝一个。”
待苏晓山拿回酒杯,陈洋为所有人倒满酒,然後李爷爷举起酒杯说,“干!”
“干!”
……
四个酒杯撞在一起,然後四个人仰头喝酒。整个过程,像是完成了完成了一种仪式,也像是做出了某种约定。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当辛辣的白酒进入口腔的时候,许文蔷被呛地咳嗽了起来。
“许文蔷,就你这点本事,还敢说自己有点酒量?”陈洋嘲讽道。
“陈洋,少说两句吧。”苏晓山在一边说。
“赶紧吃口肉,压压惊。”李爷爷说。
许文蔷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肉塞进嘴里。炖地软烂的羊肉入口即化,恰到好处的孜然刺激着味蕾。
“这肉好香啊!”许文蔷说着,筷子不停,又连着往嘴里塞了好几口肉。
“许文蔷,你还真是不客气。”陈洋说完,拿起筷子也朝着羊肉下了手。
“谁跟你客气。”许文蔷嘴里嚼着肉说。
“肉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苏晓山说。
“晓山,你也快吃吧,不然就没了。”李爷爷笑眯眯地说。
“李爷爷,你也吃。”苏晓山往李爷爷碗里夹了几块肉之後,才自己吃了起来。
李爷爷喝着酒,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三个孩子,长舒了一口气。希望他们能记得这个晚上,记得这一锅羊肉,记得他们曾经一起喝过的那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