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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宴无好宴16 不在场证据(第1页)

第37章宴无好宴16不在场证据

荀舒再次打量四周。

大理寺的官员正在仔细搜查现场,仵作和尸体同在窗前亮堂处,方晏和黎宋不知在掰扯什麽,毕县尉和曲主簿沉默地站在一旁,并未开口,仇安平更是直接站在门前,望着门外的风景,丝毫不关心柴房中发生的一切。

见无人在意她所站的角落,荀舒放下心来,继续和贺玄咬耳朵:“我觉得,草丛里的那把匕首并不是杨将军带去的,而是冯县丞带去的,当时的情况也不是杨将军杀冯县丞,而是冯县丞想要杀杨将军。你还记得宴席那日,赵县令说过的话吗?”

贺玄立刻猜到她想说什麽:“你说的是‘用手吃肉’那句话?”

“是,你想啊,寻常人用箸用膳,在匕首的把手处涂毒,并不会影响什麽。但若有人喜欢先用匕首割肉,再用手抓肉入口,那吃下肚的羊肉便沾上了毒药。那日场中只有杨将军有这习惯,那烤羊腿也是为他准备的,我觉得凶手原本想杀的,应当就是杨将军,只是凶手没料到,杨将军娶妻後,改了这‘用手吃肉’的习惯,更没想到赵县令那日手上有伤。”

“你的意思是,冯县丞一击不中,又将杨勇约到後院池塘边,准备趁其不备,杀了他?”

荀舒点头又摇头:“是。杨将军功夫不差,即使毫无防备,也不会被文弱的冯县丞轻易杀害。”她指着远处的尸体,面上似有疑惑,“两个死者的身上都有伤痕,定然是经过一番激烈搏斗,混乱中,杨将军将冯县丞杀害。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冯县丞知道那匕首上有毒,该很小心才是,为何还会中毒而亡呢……”

荀舒抱臂沉思,全神贯注,突然感觉有东西贴上她脖颈,带着丝丝凉意,她一个激灵,退後半步,用手捂住被触碰的皮肤,震惊看向身旁的贺玄:“你在做什麽?”

贺玄将一块小石头丢到旁边的杂物堆中,笑眯眯道:“你不是好奇冯县丞为何会中毒吗?我在给你演示呀。”

荀舒一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这俩人发生争执时,匕首划破了冯县丞的脖子,他下意识松手捂住伤口,而後便中了毒?”

“脖颈不同于别处,受了伤自己是瞧不见的。偏这地方脆弱得很,一不小心就会受重伤。我想,二人争执间,匕首割破冯县丞脖颈时,他并不知道只是一道浅浅的伤痕,下意识便用手去捂,却忘记了双手曾握过带毒的匕首,以至于一步绝入血,片刻後便倒地身亡。”贺玄低声为她解释。

荀舒回忆冯县丞的死亡现场,他的脖侧伤痕轻浅,手上确实沾有鲜血……

“这样说来,冯县丞的运气也太差了……”荀舒叹了口气。

贺玄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你们玄门中人,不是常说,天道难违吗?此乃天道,无需惋惜。”

惋惜?荀舒挠挠头,後知後觉:“今天事情太多了,我还没时间惋惜。”

从昨晚起,她的脑中想的全是贺玄是不是骗了她的事,一整日都浑浑噩噩的,哪有多馀的心思去想其他?更何况——

“你说得没错。”荀舒叹了口气,“却是天道难违。我虽未提醒过冯县丞,但提醒过杨将军,可结局并没有任何不同。凡人之力怎可妄想改变天命呢……唉。”

“尽人事听天命。”贺玄放柔了声音,“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

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

一瞬间,那块压在荀舒心头许久的石块碾碎成烟尘,风一吹,什麽都没留下,她整个人亦轻快不少。她长长舒了口气,脸颊染上胭脂色,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贺玄,我有一个很久都没能想通的问题,刚刚想通了,谢谢你!”

虽不知为何要谢,可荀舒的兴奋劲儿感染了贺玄,他正要说什麽,馀光瞥见有人靠近,侧眸看去,见是黎宋,他眯起眼睛瞪着这人,眼神颇为阴森。

黎宋仿佛看不到他的不悦,笑嘻嘻靠近,道:“二位聊什麽呢?竟这般开心?”

荀舒对大理寺的人有天然的抵触,见黎宋靠近,控制不住想要退後。

黎宋自然注意到她的紧张,心中颇有些不解:“这位姑娘,你我可是在哪里见过?”

荀舒垂着头,摇头如拨浪鼓:“应当没有。”

贺玄上前一步,站到黎宋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阿舒胆子小,大人莫要吓着她。”

黎宋自小和贺玄一起长大,自然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威胁。此人毕竟是他的上峰,多少还是要收敛些。黎宋定住脚步,清了清嗓子:“仵作查验过,杨将军并非自杀。”

话音落下,小小的柴房瞬间安静下来,衆人上前几步,将黎宋围住。

“并非自杀?!”毕县尉颇有些惊讶,“这是怎麽一回事?”

“经过查验,尸体眼睑处有出血点,确实是被人勒住脖颈,窒息死亡,只是仵作细细看过脖颈处的伤痕,发现那道缢痕实为两道痕迹重叠在一起,其中一道极细,被腰带的痕迹掩盖,不易被察觉。这道细痕与肩持平,推测为凶手站在杨将军身後,先以细线勒死,再用腰带悬于房梁,僞造成自戕的假象。”黎宋走到尸体旁边,捏起尸体的手腕,示意衆人看,“死者的双手手腕以及双腿均有被捆绑痕迹,周身布满伤痕,该是被绑在这把椅子上,用木棍抽打所致。”他指着一旁堆着的柴堆道,“那木棍或许便是从这里拿的,一会儿我会让人在屋中和四周细细搜查,兴许还能找到凶器。”

毕县尉依旧有所怀疑:“这伤痕难道不是他要杀冯县丞时,因冯县丞反抗所致?”

黎宋冷笑一声:“冯县丞身材瘦小,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为过。杨将军驰骋疆场多年,武功不弱。杨将军若要杀冯县丞,冯县丞哪里会有反抗的馀地?”他的实现上上下下扫过毕县尉,意味深长,“毕县尉瞧着比杨将军还有壮实些,你若与杨将军打斗,可有取胜的把握?”

毕县尉脸色沉下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说是,便是有杀杨将军的能力,若说不是,岂不是承认了他的无能?

见他板着脸不说话,黎宋颇有些遗憾。他站起身,不再看地上的尸体,继续道:“冯县丞的死因业已查明,他的死状与赵县令相同,尸体四周没发现百草蜂的痕迹,是以推测为中一步绝而亡。俩人的死亡时间相差不远,在午时正到未时正。遇害顺序应是冯县丞先被杀,之後半个时辰内,杨将军也没了气息。此外,草丛中的那柄匕首上确认被涂抹了一步绝。听说这匕首是前日晚宴所用,原本被锁在厅堂中,今日晌午被发现全部不见了踪影。我问过看守的衙役,除了杨将军和仇少侠,你们全部进过那屋子,包括已死的冯县丞,关于这匕首,你们可有什麽线索?”

无人应答,只有方晏看了一眼荀舒和贺玄,正犹豫着是要将他们的发现说出来,黎宋却再次开口:“若是不方便当衆说出,一会儿可悄悄来寻我,只要能提供有关的线索,本官定重重有赏。”他环视四周,将衆人表情收入眼底,而後又道,“我到赵宅时,曾听了几句你们的讨论,你们似乎因为杨将军不见踪影,而判断他是杀人凶手。可本官倒是觉得,在事实真相查明前,你们每个人都不能排除嫌疑。正好此刻大家都在,依次说说你们与两个死者的关系,以及案发时候,你们都在做什麽,可有人证明。”

最先开口的是曲主簿:“今日早晨从正院离开後,我便去了前院。这几日,衙门中堆积了不少无人处理的公文,一大清早,便有小吏将这些公文送到赵宅。我一直呆在前院处理公文,未曾离开过,有衙门小吏证明。後来,毕县尉来到前院,告知我冯县丞身亡的消息,我这才离开,赶往後院。”

“你与这俩人是何关系?”

“我是三年前来的潮州县衙,与赵县令和冯县丞都只是同僚关系。至于杨将军,因着赵县令的关系,我们曾见过几次,但并不相熟。我没有杀害他们的理由啊!”

第二个开口的是毕县尉:“我一直在房间中思考案子,无人可作证。未时正,我想着去花园中散心,意外发现了冯县丞的尸体。之後,我赶紧将此事告诉了曲主簿,希望他来主持大局。”他顿了顿,将几人的关系讲清,“我和曲主簿是同一年来到的潮州县衙,也只见过杨将军几次,未起过争执,没有私交,更不可能杀他。”

第三个开口的是仇安平,他靠在陈旧的门框上,神色恹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我今日睡了一上午,早晨他们凑在一起时没人叫我,中午发现姓冯的尸体时,亦是没告知我,还是我瞧着仆役们窃窃私语,上前询问後才得知发生了什麽事,这才去到後花园。至于不在场证据,只有床褥能为我作证。”他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道,“我想你们也听出来了,我与这群人并不认识。我是赵县令的朋友,几日前路过潮州,听说赵夫人之事上门拜访,硬是被赵县令留下,让我吃了席再离开。我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当时定转头就走,不会留在这里的。”

轮到方晏时,他尚有些犹豫,但仍旧选择将一切和盘托出:“今日早晨衆人散去後,我和阿舒丶贺兄因为怀疑赵县令并非死于百草蜂,而是死于一步绝,再次进入那厅堂搜查,那时匕首已然不见。後来,阿舒想起宴会那日,她曾将一把匕首塞入挎包中带走,取出後交给我。我拿着这把匕首,离开宅子,去验证刀柄上是否有毒,最终确认,匕首刀柄处涂有一步绝。

“回到赵宅时,我正要去寻冯县丞,便听说冯县丞遇害的消息,匆忙往後花园走。走到一半时,我瞧见阿舒和贺兄从厨房出来,拉着他们二人一起去瞧冯县丞的尸体。今日之事,有验毒的郎中为我作证,大人若不信,自可去确认。至于我和两位死者的关系,我是一年前进入衙门的,前几日的赏花宴上,才第一次见到杨将军。大人明鉴,我没理由去杀一个刚认识的人。更何况我是衙门中人,自要以身作则,怎可违反律法呢?”

场中所有人均已阐明不在场证据以及与死者的关系,仅剩角落的荀舒和贺玄还未开口。

黎宋转过身看向这二人,脸上似有兴奋之意:“就剩你们俩了,不如就让这位小兄弟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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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上夹子,更新时间会在晚上的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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