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真情怎麽,不让碰?
霜降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打起圆场道:
“息小姐好意,七爷自是知晓的。只是殿下她,与从前有些不同了。七爷是担心,殿下如今这状态,即便是醒来,也恐会误伤了您。七爷知晓您在殿下心中的分量,这麽做也是为您的安危考虑,还望息小姐见谅。”
息禾的眼神一直流连在亓辛的侧脸,新月形的眸子中晦暗不明:“殿下她,到底是怎麽了?”
瞧着他们这遮遮掩掩的样子,息禾就知道事情绝不像看上去那麽简单,但也不好逼问,也只得耐下性子一点一点往出磨。
霜降不好直说,索性礼貌性地笑了笑:“不知,贵府是否有空馀的厢房?”
“顺着这个廊道走到尽头,中途莫要理会那些岔道,那排厢房皆是空了许久,随意挑一个就是了。”息禾自知现下自己就是个累赘,纠结这些是非也毫无意义,还不如先养好了伤再说。
“沈某谢过息姑娘。”沈雩将亓辛整个抱起来,经过息禾身旁之时,低声道,“息大人那边……”
“国公爷宽心,今夜之事,父亲不会知道的。”息禾看向沈雩的眼神很沉,说不上冷漠,也谈不上亲和,就像是在抽丝剥茧地寻觅着什麽。
“有劳。”以前是亓湉,现在又来个息禾,甚至是不知潜在的竞争对象还有多少。沈雩实在是觉着,自己在亓辛心中的地位都能从晟都排到滇汐国去。
其实想到这儿,沈雩内心恍了一瞬,自己对小九的情感竟在不知不觉间深到这种地步了?
他承认,自己早先于农户小院之时,就对她感了兴趣,只不过那时,自己更多的是想凭借着两人间的感情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没成想,自己演着演着就入了戏,活生地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至少如今,他再也无法将自己糊弄过去了,或许,自己自始至终就没将她当成那个高高在上公主,没觉着她与旁人有什麽不同。
于他而言,她只是小九罢了。
沈雩和声敛气地嘱咐说:“霜霜,留在这里,照顾好息姑娘。”
霜降心领神会:“是,七爷。”
霜降将息禾送回了屋内,帮她取出了踝部的暗器,叮嘱道:“息小姐,您这是贯穿伤,民女只是给您上了些随身携带的药物,您还是等明儿早,请郎中看看为妙。”
息禾好似不以为意一般,悠哉悠哉地靠在矮几上调着香料,笑了笑说:“靖国军中的药自然皆是上品,倒也没什麽好担心的。”
霜降不置可否,上下嘴唇无声地碰了碰,而後噤了声。
“想说我认错人了?”息禾点上了熏香,瞧着她宁死不说的模样笑开了花,“得了吧,你们家国公爷保准知道我认出他了。”
霜降跟了沈雩这麽多年,通常的,自家主子要干什麽,她都能猜个大概。
不过如今,她有些看不清了。
即便七爷是接了圣上的差事与嘉陵长公主合作,可未免,将她看得也太重了吧,甚至是有甚于自身的安危。
“站那麽远干嘛,过来坐吧。”息禾对着她那苦大仇深的脸,眨了下她那双透亮的新月眼,拖长了音儿道,“看你这样儿,是不对你家主子有意思啊?”
霜降被人堂而皇之地戳中自己小心掩埋的心事,眼神慌乱地敛了下来,往後退了退,谨慎道:“息小姐,慎言。”
与此同时,沈雩一刻也不敢耽搁地向着厢房疾步而去。
进了房内,沈雩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了条薄被,自她发顶向下,用眼神描摹着她的眉眼。
亓辛平日里看人的时候,眸子又圆又亮的,如若再笑起来,搭着唇角两侧天然形成的酒窝,看起来古灵精怪的。若要审视谁的时候,眼神又变得极其锐利,仿佛能将人洞穿似的,让人无所遁形。
可现在,她就安静地躺在那里,长睫乖巧地耷拉着,在烛火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沈雩的指尖不自觉地碰了碰她圆圆的鼻头,顺着人中,一路勾勒下来,最後停留在她饱满的唇峰上。
这触感,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而後,沈雩顺着她的唇形流连不舍地蹭了蹭。
就在他正欲收回手的时候,亓辛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将身子坐了起来。
沈雩还未来及收起那充满怜惜的神情,就对上了她那布满赤纹的双眸。
沈雩惊觉她仍出于发作状态,却不知她下一步要做什麽,就只好由她拽着自己,试探性地问道:“你感觉怎麽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