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叔,这是给谁的,给我妈妈吗?”
“是呀。”
“温叔叔,你好浪漫。”
温成山嘴角弯起来:“子渝,你是不是有点怕你妈?”
“嗯,有一点吧。她有点凶,你不觉得吗?”
额,差点又被绕进去。温成山讪讪一笑:“但是你也很爱她,是不是?”
“是,她是我妈,我当然爱她。”
——
“仔仔,别说那种话让她难过,我记得你小时候天天说爱她。”
“爸,我一直觉得没长大的人是我妈。我8岁的时候她是这样,我25岁了她还是这样。”温子渝顿了几秒,“我已经长大独立了,但是我妈,她好像还一直停在我8岁的时候。”
“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爸爸我很爱你,也很爱她,但是我不想跟你们一起生活了。”
温成山满眼落寞:“这样也好,你早晚都会越走越远的。早晚都一样。”
“爸爸。”温子渝放下手里的点心,歪着头蹭过去,几滴泪掉他肩上。
世间最高法,道家儒家佛家通通都解不得一个爱字。
温子渝再一次当了叛逃者。
逃避是最容易的,逃一次是逃,逃两次也不犯法。
流花湖的老宅一直安安静静地等待她,就像等待晚归的女儿。
陈泽清比赛完一回家,人去楼空。他握住手机的手都气得微微发抖,连发几条信息:
【温子渝,你去哪了?
电话打不通,又玩消失?
再不回复我就报警,快回复我!
明天上课见。】
由此可见,陈泽清的心路历程完全符合人类心理应激过程,目前已进行到冷静阶段。
周四上午一到网球场,半天没看见温子渝,陈泽清慌了。
她跑到隔壁7号球场,看见王朝一正在准备教具,着急问:“王老师,请问温老师请假了吗?”
王朝一吞吞吐吐:“她,她”
“怎么?”陈泽清大脑瞬间已闪过车祸、恐怖袭击、猝死等一系列狗血突发事件,“出了什么事?”
“陈教练!”李景然冲她径直跑来,气喘吁吁:“你来啦!”
“嗯,”她一把扶住李景然,“温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