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究竟知道些什麽?”夷洛月强装镇定地看着秦莹。
“殿下还记得三年前在离宫,太後娘娘与皇後娘娘双双殒命的事吗?”
“本宫怎麽可能会忘记,那是本宫心中永远的痛。”夷洛月悲情的说道。
“那请让奴婢给公主讲一个故事。”
“好,你慢慢说,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
“奴婢是皇後身边的三等宫女,平日里在宫中做一些端茶递水之事。直到有一日奴婢的姐姐来找奴婢。她同奴婢说,她们村子爆发了疫症,还被人封了村。”
“封了村,她是怎麽出来的?”公玉宸问道。
“奴婢当时也是这麽问她的,她说,是因为她告诉封村的人,我是在皇後身边当差的宫女,而那些人就把她放了出来,但是命令她来找我,要以此证明她所言非虚。”
“那她是怎麽找到你的?”公玉宸继续问,没有人引荐,宫外之人如何能见到宫中当差的家人?
“是舒妃娘娘!是舒妃娘娘差人找的我。”秦莹用力地大口喘了几口气。
“舒妃!!她为何找你?”
秦莹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
“舒妃娘娘身边的嬷嬷说我与姐姐接触过,估计也被传染了疫症,但是他们有可以治好我和姐姐的药,如果想得到药,就必须给他们做一件事。”
“什麽事?”
“让我随同皇後前往离宫,别的不用管,只要听他们的吩咐为皇後洗衣物即可。”
“奴婢只是觉得浣洗衣衫应该没什麽问题便答应了下来。而且他们也的确给了奴婢药,奴婢也没有疫病发作,但奴婢的姐姐还在他们手上,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一定就是舒妃做的?”
“因为,後来皇後快要出发去离宫了,我便想着去太医院求药,那晚我路过太医院的药房,听到舒妃身边的嬷嬷和文太医在里面说话。嬷嬷说:皇後怀了龙种,若是生下皇子,舒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让文太医必须想办法让皇後和皇太後都染上重病,最好公主也是,还不能留下痕迹。文太医说:让她告知舒妃娘娘,让她放心,说他为贤王配制了一种特殊的药粉,只要沾在人的衣物上,就能让人染上一种会通过接触传播的毒,当时我没敢多听,就赶紧退出来了。”
夷洛月听到这里,腿一软,差点跌坐到地上,好在公玉宸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原来制毒的是贤王,而毒害母後与皇祖母的是舒妃。
公主殿下,三年前,皇後娘娘怀了两个月身孕时,因胎像不稳便未将这件事告知陛下,所以这件事只有舒妃丶文太医和几个贴身宫女才知道。舒妃一直嫉妒皇後,想取而代之,就和她本家的文太医密谋害了皇後。
“你说是舒妃知道我母後有身孕,想杀了她?”夷洛月握紧拳头,声音微颤,她强装镇定,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一直觉得母後和皇祖母的死很不对劲,如今是确定了。
“他们具体是怎麽密谋的?你详细说说。”
秦莹深吸一口气,继续缓缓地说道。
“他们同我说,让奴婢在指定的水井中打水,为皇後浣洗衣物,奴婢当时不敢不从,只能照做。但奴婢一直浣洗衣物,一切都正常,便没想那麽多。直到有一日,奴婢打水的时候无意勾出了一样东西,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是什麽?”
“是我姐姐的荷包,鈎在了桶勾上,然後奴婢根据提示找到了她的遗书,也才知道我姐姐被扔到了井中,成为了毒源。”
“那遗书现在何处?里面究竟是什麽内容。”
“遗书与证据在奴婢的姑母处,黎翡大人已经去取了。”
“姑母?”
“她说的姑母就是前些时日在宫中自缢的那个宫女的母亲。”
“原来是她。”
"姐姐在遗书中说,村子被封前,曾有医者到村子里给人看病,可是病没看好,全村人都得了疫症。而且那些人还杀光了村中所有的人。威胁她说,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不但她会死,我也活不成。”
公玉宸眼神锐利,脑中不停地思考着。
背着药箱的医者。。。。。。很可能就是文太医!他去那个村子,说不定是为了试验毒药,看看这种假疫症之毒的效果!他先在村子里用毒,让村民同时染病,再让人将村民杀害灭口,僞造成为了防疫情外泄灭口的假象,让人误以为是真的疫症。之所以没杀秦莹的姐姐,恐怕就是得知秦莹的身份,觉得可以被利用,才会将她的姐姐放出去的。
之所以秦莹浣洗衣物没事,恐怕就是以前给她吃的就是解药,
舒妃故意安排秦莹用指定的井水浣衣,说明真正有毒的是井里的水!其实是想让病通过井水和衣物更快地传播。
“後来疫症爆发,是不是也是他们搞的鬼?”夷洛月的眼中满是怒火。
秦莹悔恨的眼泪直流。
“是。。。。。。疫症爆发後,皇後和皇太後病情越来越重,最後就。。。。。。我看到她们痛苦的样子,心里很害怕,就想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可奴婢发现他们要杀了奴婢灭口,不得已奴婢只好先逃了。
“你藏匿了这麽多年,为何会突然出现?”
“一是因为贤王一直在寻找奴婢,二是她们又逼死了奴婢的表妹,奴婢知道,如果奴婢在不做些什麽,奴婢的姑母和表弟也难以活命。所以奴婢想赌一把,便随同商队返回夷都,就是为了找到公主殿下,告诉殿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懂吗?只要你是实话实说,本宫会护住你的姑母与两个表弟。”公玉宸斜睨着她。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假。”
“好,你先休息吧。到时还需要你在陛下面前做证,你可愿意?”
“是,奴婢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