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殷景龙的肩膀站起身,表明自己还能走,可没走几步就感到恶心腹痛,蹲在一边吐了起来。
殷景龙正欲上前查看,却被那蛛挡在面前,“男女授受不亲,她毕竟是主人的人,王爷还是暂且避嫌,今晚让我来照顾她吧!”
那蛛将含玉带至驿站的客房,拿出一颗药丸递给她。
“这是定心丸,服下它,你就不会那麽难受了。”
含玉半信半疑地看向她,不相信一个成天玩弄蜘蛛的妖女怎会好心帮她?这药丸该不会有毒吧?
“我听族中长老说过,你们南疆苗族以炼蛊为生,可没听说还有炼丹药的,你这突如其来的好心让人不得不防备啊!”
那蛛将那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几口吞下,以此来自证药丸无毒。
她解释道:“咱们南疆可不是只有蛊的哦!这世间不少上乘的丹药也是出自苗人之手,这颗定心丸只是其中一种,我好心帮你,你若不领情就罢了。”
那蛛转身就走。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那蛛停下脚步,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将剩下的两颗定心丸都送给了含玉,还说:“你别小瞧这药丸,噬心蛊发作时,只需服下一颗,便可缓解,多送你一颗,怕你日後有需要用到的时候。”
“早点休息,明儿一大早还得要赶路,别拖累了王爷”,说完她便摆手再见。
含玉服下她的定心丸後果然觉得舒服了不少,或许是身心太过劳累,头一沾枕就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殷景龙何时进来的都不知晓。
次日清晨,她睁眼的一瞬间就看见殷景龙坐在她的窗前,差点惊呼,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茶盏大小的“茶盅”,见她醒来,殷景龙将那“茶盅”递给了她。
含玉沉睡一夜,也觉得口唇干燥,以为是他好心给自己到了茶水,接过“茶盅”准备喝水时,却看见里边躺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金色蜘蛛,吓得她立马扔掉“茶盅”。
“啊!”
里边的金色蜘蛛从“茶盅”里掉出来,趴在地上纹丝不动,不止是死是活。
“看来你若服用的定心丸并与多大用处,就这小东西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殷景龙轻柔拾起它放回盅内,言语间带着讥讽之意。
含玉推开他,怒斥道:“我是人,不是王爷您手里任你摆布的小蜘蛛!王爷若要试药,请不要拿我来试!”
“本王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竟当真了?罢了罢了,多馀的话也没必要说,时间紧迫,赶紧上路吧!”
他们一行二十馀来人要从中原偏北的上京城赶赴最南端的边陲小村,最快也要三天,若是日夜兼程,两日即可,但他担心含玉的身体受不住,所以放慢了脚程。
这一路上,那蛛每过一处驿站便将自己的灰色信使蛛放出去探路,临近南疆苗村,那蛛手里的小灰蛛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她让大夥儿在附近的驿站暂且歇上一天,自己则带着小灰蛛先行进村。
含玉从殷景龙那里了解到那蛛的身世,原来她虽然是南疆苗村的人,但却不受族人的待见,这次也不知是否能够顺利回苗村。
“她既是苗村人,为何又不受族人待见?莫非她和一样有着难以啓齿的身世?”
殷景龙摇了摇头:“你是因为生母与外族人勾结才被族人区别对待,可她是因为她自身与身俱来的能力被她的族人所畏惧。”
在将那蛛带去上京之前,他就早已派人打探过她的身份,苗人以炼蛊为生,但苗人的蛊是以治愈为目的。
那蛛自出生起体内就携带了炼蛊的蛊原虫,可以说是最有天赋的炼蛊师,但她的蛊虫和其他苗人的蛊不一样,不仅没有治愈的功能,反倒更像是一种邪术,因此才被族人忌惮和排斥,甚至抛弃,想要将她从苗人族中除名。
含玉问:“那她的父母呢?也要抛弃她吗?”
“嗯~”殷景龙点了点头,“抛弃”这个词眼听着有点伤人,令他不禁回想起儿时的自己。
他黯然神伤地看向驿站外逐渐灰蒙的天色,喃喃自语:“他们总说这是命,是天要弃你,可我却偏不信这天,即便是倾盆大雨丶电闪雷鸣,也阻挡不了某些人要前行的路。”
暴雨将临,侍卫们担心会影响他们前进,有人来请示王爷是否需要再多歇息一会儿等待雨停?
殷景龙斥责那侍卫:“一点儿雨就要停下来的话,还怎麽成大事?”
“可是。。。。。。小的是担心闵姑娘的身体遭不住啊!王爷不觉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吗?”
殷景龙回头看向身旁的含玉,这一说到还真是,她的嘴唇逐渐泛白,脸色也有些难看。
此时的含玉也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不知为何如此,还没来得及问出话来,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