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王爷的腿可别又再折腾废……
一把年纪的徐管事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他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从王府里出来的少年将军,昔日他征战沙场,屡建战功,为大殷建国立业的场景历历在目。
如今不过是三年未见,为何昔日那个忠厚善良的大将军会变成今天这个残忍凶狠的篡位者?
他哭喊着“珩将军”,试图唤醒殷景珩内心深处的良知,可他不了解的是,他的珩将军其实素来就如此心狠。
在淳于王妃一杯鸩酒赐死白茹恩的那天,年幼的殷景珩也在场。
白茹恩忍痛唤着他的乳名,喊着:“珩儿,我是你阿娘啊!”
久病床榻的白茹恩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伸手试图去触碰这个从未抱过的儿子。
不料得来的却是殷景珩满眼的厌恶和嫌弃。
他推开白茹恩的手,回到淳于王妃的怀抱中。
“我的阿娘是母妃!才不是你这般下贱的商女!”
白茹恩从亲儿子的口中听到‘下贱’这两个字时,心口的痛早已超过了病痛,她含泪乞求淳于王妃最後再让她见见龙儿。
可淳于王妃却断然拒绝,还说:“龙儿也是本宫的孩子,就算他先天不足,或许哪天夭折了,他也是本宫的儿子,和你没有丝毫关系!你的时辰已经到了,看在你为王府的贡献,本宫留你一个全尸,你体面些去吧!”
白茹恩心如死灰的饮下鸩酒,她死不瞑目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的珩儿,眼里似有天大的不甘。
当年的殷景珩还不到十岁的年纪,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生母死在自己眼前,他滴泪未落,甚至连一丝悲伤都感觉不到。
此刻的他同样冷漠地看向徐管事,他只觉得这个老不死的老仆着实烦人,不满他唤自己“珩将军”。
“徐老头,朕念你是老王爷府里出来的老仆,愿意给你留个全尸,可你得如实交待出殷景龙身在何处啊?”
徐管事绝望地落泪:“你还是杀了老奴吧!”
“真没想到,殷景龙这本自私狠毒的人身边竟然还有心甘情愿为他送命的忠仆?既如此,那朕就送你上路了!”
他手起刀落,砍下了徐管事的头颅,鲜血喷洒在他新制的皇袍上,刺鼻的血腥味令他皱眉。
他收回手里这把青龙佩剑,对其不甚满意,虽说是皇帝的佩剑,但用起来不太衬手,就连砍个老头的脑袋也有点儿费劲。
于是他扔下青龙剑,换上了自己常年佩戴的将军剑,血洗整座胤王府。
杀尽最後一颗人头时,他擦拭着剑身上的血,抚摸着三年未曾触碰到的将军佩剑,低沉的嗓音响起:“还是这把剑衬手。”
殷景珩寻遍整座王府,从地上到地下,掘地三尺都没找到殷景龙和含玉的踪迹。
于是他颁布了第三道圣旨:屠杀雪山守陵族!
而此时的含玉则在他血洗王府之前就跟着殷景龙从王府的密道逃了出来。
王府密道通往的地面出口正是上京城郊外的一处乱葬岗,一股刺鼻的腐尸气味扑面而来。殷景龙率先爬出密道,他俯身半趴在密道口身手将含玉拉上来。
含玉捂着口鼻望着眼前这阴森的乱葬岗,心头忍不住发毛。
“为何王府的密道通往的却是这处乱葬岗?你也不挑个好点的位置。”
“正是因为这儿是乱葬岗,所以才不会有活人发现密道的出口,难不成你想让本王选在喧闹的集市作出口吗?”
含玉嗤了嗤鼻,虽有怨言,却也无法反驳,只不过如今上京城和王府是回不去了,殷景龙又被全国通缉,他们俩靠着一双腿能逃去哪儿?
“先不考虑其他的,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殷景龙拍拍身上的浮尘,以袖袍掩鼻,快步离开这又臭又阴森的乱葬岗。
离此郊外一公里就是上京城的城门了,眼下那里戒备森严,日夜都有官兵巡逻,他又是戴罪之身,去那儿只会正好落入殷景珩的手里。
他们躲在离乱葬岗不远处的一间破庙里休憩时,夜里听见城门方向传来阵阵马蹄声。
含玉被声响惊醒,以为是殷景珩的人要追来了,想要前去打探情况。